第(3/3)頁 白啟常眉心微蹙,目光凜然道:“麓操,你此言從何而來啊?”他的笑還是讓人如沐春風的,他的氣度還是溫潤的謙謙君子,只有目光,無一絲溫度。 王麓操道:“自三郎入書院,你多番在先生面前進讒言,好在三郎一一化解,也從未放在心上。而今江柳愖與他交好,料你心中不忿,我只是警告你,讓你知曉輕重,不要白白失去同窗之誼。” 王麓操這話說的明白,白啟常面色鐵青,道:“我于你心中,便是如此小人?” 一陣秋風襲來,冷至徹骨,白啟常面色不改的扇著扇子,緩緩的道:“小人坦蕩可為君子,君子作偽便是小人,小人還是君子,還看君如何行之。”說著,他拂袖而去。 白啟常蹙著眉,他與江柳愖同窗讀書兩年,巴結奉承還要留己顏面,如何艱難?豈料沈康突然出現,打破了他的計劃。 而今他是要下場的人了,對于這些小事可以不在意。但在下場之前,取得名望是必須的。 府試頭名,是知縣所點,他父親是知府,這個面子,知縣必定要給。府試頭名,若是四大書院大比的魁首,這名望就更高一層了。 可他能勝得了王麓操嗎? 白啟常狠狠的握拳,朝著廊柱擊去。 張閣遠看這一幕,眉心微蹙著,若有所思。 王陸安拍著桌子唱道:“夢寐衡岳之勝,亦嘗寄跡其問,獨未得登絕頂為快也。” 這歌是張栻作詞,究竟曲調從何而來,便無人知曉了。 眾人紛紛應和著唱道:“予獨與元晦決策,明當冒風雪亟登。而夜半雨止,起視明星燦然;比曉,日升旸谷矣” 沈康是沒聽過這些的,只是隨著節拍拍著桌子。 只聽著這疏朗豪放的曲調和詞句,心中便覺得開闊,他起身道:“今夜正是明星燦然之夜,我等何不登高夜游!” 王麓操道:“走吧!此處甚是煩悶,快快出門。” 徐聰笑道:“昔日狂士七人把臂同游,今日我鹿鳴十杰夙夜登高,真乃大幸!” 這杰是不杰,得從旁人口中說出來才算,在座的大多是沒有功名的,再便是童生幾人,唯有張閣是個秀才,十杰之語,真是欺世盜名之語,難為徐聰說得出口。 除了徐聰自己,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太自在。 沈康卻應和著笑道:“正是!”然后轉眸看向江柳愖道:“去何處呢?” 江柳愖目光一滯,這小子,要去常春觀!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