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龍虎交鋒-《大明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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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府兵變?”朱厚熜眸色微轉,瞟了眼身后儀仗的錦衣衛,似是笑了笑,接著目光一轉變得凜然連珠炮似的問:“年前的事為何才上奏朝廷?大同府的都司衛所呢?李慶邱在包庇誰?”
吏科給事中沈良才上前一步,朗然道:“陛下,年前大同總兵仇鸞上奏,稱其去年絞殺北虜東夷共計兩千七百余人,吏科查證后發現,那些所謂的“北虜東夷”竟有許多是束發的。”
束發的?
北虜東夷皆是馬上民族,大多是編著辮子或是剃光了頭的,唯有漢人才會束發!
這仇鸞竟敢以漢人作北虜東夷來請功?
眾大臣都以為朱厚熜會發怒,人人噤若寒蟬,恨不得連呼吸都停下來,以求不被波及,眾人此時也才明白,為何嚴嵩會暈過去了。
朱厚熜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沈良才,問道:“何來的束發北虜?”
沈良才頭也不抬,拱手回道:“經查證,仇鸞私自分割無主之田化為己有,將治下兵卒派去耕田,致使兵將毫無戰力,應戰之際多有傷亡亦不上報仍吃空餉。那束發的北虜,便是死而不報的大明兵卒!”
朱厚熜雙瞳微微縮了縮,又問:“仇鸞膽大妄為,為何吏科毫無察覺?”
誰也沒有想到,朱厚熜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去問罪仇鸞,倒是先問起吏科的罪責了,難不成是看在嚴尚書的面上?
正在此時,嚴世藩已經從太醫院趕回,正在門外聽到這一段話,心里頓時有了托底。渾然忘記了方才父親的囑托,陛下心向著嚴家,他又何必對那些老匹夫伏低做小?
他靜靜的站在門外笑了笑,朗然走入殿門,目不斜視,只垂眸瞅著朱厚熜,俯身行禮。
“臣嚴世藩請陛下圣安。”他習慣于面帶三分笑意,說著這話,一如自己英俊瀟灑的容貌一般,抑揚頓挫,聲音煞是爽利。
朱厚熜微微揮了揮手,道:“分宜怎么樣?”
嚴嵩老家在江西分宜,朱厚熜這是表示親近的愛稱。
嚴世藩道:“太醫說父親積勞成疾,需要臥榻歇息些時日。”
此話一出,朱厚熜面色倏地一變。隨著他面色的轉變,嚴世藩卻從袖中拿出一篇青詞來,青藤紙上用朱紅顏料書寫的文雅小字,洋洋灑灑數千言,讓人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這正事還沒議完,嚴世藩這番惺惺作態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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