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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康微微蹙眉，看向青衣護(hù)院。目光上下打量，卻發(fā)現(xiàn)一人靴上似乎染上油光，他走過的地方，印著淡淡的黑色油跡。

    一瞬間的功夫，沈康左手疊指捻了捻右邊袖口。他眸光清澈，扯扯沈成的衣角，示意他低下身子。

    沈成怔了一瞬，蹲下身子，沈康伏在他耳邊道：“今夜，里長...你要...然后呢...明白了嗎？”

    沈成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地上的腳印，越聽眉頭蹙的越緊，直到最后一臉的驚愕，沈康拍拍他的手臂道：“爹，看你了。”

    沈成抿唇道：“我知道了。”

    青衣護(hù)院道：“沈二，沈三，快走吧，別讓我們難做。”

    沈王氏咬著牙朝院外碎碎的罵道：“老娼婦！你再猖狂，等我兒高中，讓我兒治你死罪。”

    沈康暗自翻了個白眼，娘，我還沒開始讀書。

    可他也看得出，一個農(nóng)戶家的孩子讀書，對于這些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單單識字，便已是讓普通人欽羨。

    隨即他笑著拍拍她的手道：“常將冷眼觀螃蟹，看他橫行到幾時。咱們別和她一般見識。”

    沈王氏愣了愣，點(diǎn)頭：“看我兒多聰明，還沒讀書就會念詩了。”

    沈康又拍了拍沈成的手，父子三人隨幾個護(hù)院走出門去。

    此時天色已然黑了下來，家家戶戶漸漸熄燈入眠，一座座低矮的木房籬笆圍院，偶有犬吠聲自遠(yuǎn)處傳來，頗有寧靜氣韻。

    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上，耳邊傳來腳踩在雪地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寒風(fēng)吹拂枯枝的聲音，即便這寒風(fēng)刮的人臉發(fā)疼，沈康還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沈昌暗自捅捅他的小手，低聲問道：“三兒，方才你和爹說什么？他怎么沉著臉像生氣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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