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身上滿是血跡的竺汗青先是一愣,隨即立刻眉頭倒豎:“越千秋!你不是被北燕抓了嗎,怎么跑到了這來?你難不成賣國求榮投了敵?” “我呸呸呸!”越千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老子要是賣國求榮,那就直接去賺霸州城了,跑到這來和你廢什么話!” 他一面叫嚷,一面疾沖了過去。而就是剛剛那交談兩句的功夫,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猶如尸山血海一般的沙場——地上四處都是死尸,那鮮血仿佛浸透了地面,踩在上面竟有一種黏糊糊濕答答的感覺。竺汗青身邊的人約摸還有一兩百,而四周的敵軍卻黑壓壓到看不清數(shù)目。 此時此刻,如果漫天飛箭,無論是竺汗青還是他又或者其他人,那都絕對毫無幸理。然而,四周圍詭異得再沒有半點聲響,因此哪怕剛剛險些沒挨上穿心一箭,可他仍舊不得不承認,就自己那毫發(fā)無傷從敵方陣營冒出來的出場,也難怪竺汗青會嚷嚷這話! 然而,盡管竺汗青身邊不少人仍然渾身繃緊,可聽到越千秋這話的竺汗青,卻是在一愣之后大步迎上前去。見越千秋上前之后一一掃過那些血跡斑斑的生者,目光尤其在幾個重傷的人身上頓了頓,他就苦笑道:“都是我的錯,我明知道夜襲有風(fēng)險,卻還是來了。” 越千秋顧不得許多,一把揪住竺汗青就低聲問道:“為什么會冒冒失失夜襲?誰的主意?”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軍士憤怒的聲音:“還能有誰!提出夜襲的是白不凡,支持夜襲的人是你大伯父!” 越千秋登時倒吸一口涼氣。劉靜玄帶兵出擊不知所蹤,城中兵馬本來就少,而北燕皇帝親自秘密領(lǐng)兵大舉壓向霸州,這邊廂竺汗青又冒險帶人夜襲,落入重重埋伏之中。在他看來,這一環(huán)環(huán)緊扣的布置,無疑代表霸州城中還有里通北燕的人。 如此一來,提出和支持夜襲的人嫌疑最大。可現(xiàn)在竟然有人告訴他,嫌疑最大的那兩個人,一個是身為將門虎子,從前和他不打不相識,然后被他拉進武英館的白不凡,一個是爺爺?shù)拈L子,他的大伯父越大老爺! 見越千秋已然呆若木雞,竺汗青不禁狠狠瞪了旁邊那個多嘴的家伙一眼,見人雖說不大服氣,但還是閉上了嘴,他就冷冷說道:“白不凡是跟著我們一塊出來的,之前亂戰(zhàn)之中身負重傷,好不容易才被我?guī)藫尰氐模羰怯袉栴},用得著和他們死戰(zhàn)?” “至于越大人,先不提越家滿門都在金陵,他在我大吳已經(jīng)是太子詹事,越老大人更是首相,難不成北燕還能給他們更高的地位?” 盡管竺汗青說的話句句在理,可越千秋聽著卻很不是滋味。很顯然,在夜襲落入埋伏,力戰(zhàn)損失慘重之后,竺汗青已經(jīng)不得不用這種聽似有理的話來說服眾人重塑信心了!他使勁捏緊拳頭定了定神,搜腸刮肚地想著如何提振士氣,卻沒想到那包圍圈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竺小將軍,現(xiàn)如今你已經(jīng)插翅難飛,我大燕兵馬更是直取霸州。當此之際,你還執(zhí)迷不悟嗎?越九公子,你可別忘了,皇上放你進去,不是為了讓你們敘舊情,而是讓你勸降的!” 見竺汗青在聽到這喊話后,面色鐵青,捏著那把硬弓的左手赫然在微微顫抖,越千秋盡管同樣心焦上火,但還是狀似滿不在乎地哂然一笑:“勸什么降,那是你們一廂情愿,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半個字?別說北燕眼下還沒打下霸州城,就算打下來又怎么樣?” 他說著就陡然提高了聲音:“無論是打仗還是坐天下,靠的是陽謀,不是陰謀!要打就打,啰嗦什么廢話!有本事就把我們?nèi)珳缭谶@兒,我們就執(zhí)迷不悟到底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