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康德輕輕的抖動韁繩,騎著胯下這匹蔫頭耷腦的戰(zhàn)馬向前走著。 初晨的太陽在那倫沙漠的東方升起,懸在那無盡的沙丘頂端,釋放著它的偉力,驅(qū)散著夜晚的寒冷,在這片荒蕪的土黃色沙漠中,帶來了一股迫人的熱浪。 除了那些尚未開化的豺狼人,沒有任何文明種族愿意踏足這片荒蕪的沙漠。 包括康德和他的隊伍。 有20名騎著戰(zhàn)馬,長袍里套著鎖子甲的騎兵,30名作為隨從的農(nóng)民,以及6匹挽馬拉著的載物馬車,跟在康德的后面在沙漠中前行。 “呼。” 沉重的嘆了口氣,康德皺眉看著前方那似是連綿不絕的沙丘。掀開連在長袍上的亞麻布兜帽,金色的發(fā)絲滑落脖頸間,尚還稚嫩的臉上,也臟兮兮的滿是塵土。 琥珀般的眸子微縮,康德騎在戰(zhàn)馬上表情略有凝重。 這里是那倫沙漠,一個滿是砂礫的世界,一個未開化的蠻荒,野蠻之地。 十年前,還沒被雄獅公國征服時,這片沙漠中根本沒有文明存在。至于那些豺狼人部落,實際上還處于連毛帶血,生吃獵物的原始部落狀態(tài)。 當然,現(xiàn)在那些豺狼人也一樣。 作為公爵幼子,康德自然明白,這片沙漠實際上并非雄獅公國的領(lǐng)地。 就算是發(fā)起了征服,十年前的雄獅公國占領(lǐng)了整個那倫荒漠的南部,但這片沙漠的所有權(quán),也依舊是僅存在于雄獅公國的口頭上。 甚至國內(nèi)大部分的學者,根本不認同這個新征領(lǐng)。 而在地圖上,雄獅公國的邊界就是與那倫沙漠接壤的桑瓦亞山脈。繼續(xù)往北的無盡沙漠,依舊是無主之地。 被豺狼人部落占據(jù),無法放牧、無法耕種,沒有絲毫利用價值的無主之地! 就算是雄獅公國內(nèi),那些走投無路的通緝犯和逃奴們都不會來的地方。 “真是可悲。” 康德?lián)u頭,很是自嘲的一笑:“我竟然來到了這里。” 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他才不會踏足這片荒蕪的沙漠。何況現(xiàn)在還是夏季,六月份的陽光猛烈的就仿佛是面包房的烘烤爐,初晨的陽光都讓整個沙漠的溫度飆升到了50攝氏度。 康德抬頭看著天空,沙丘上方的太陽還在緩慢的升著。 在這個季節(jié),那倫荒漠的正午,溫度最高時甚至能達到70攝氏度,令人無法忍受的溫度。 “好熱。” 咽了口略有黏稠的唾液,康德重新整理頭上透氣的亞麻兜帽,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策馬向前快走了幾步,康德轉(zhuǎn)身對后面的隊伍吆喝道:“咱們都加把勁,速度都快起來,如果不想被正午的陽光曬成烤面包,就需要在正午前扎營休息!” “明白。” 有氣無力的回應(yīng)出現(xiàn),那些農(nóng)民們也伸手推動馬車,好讓速度快起來。 他們都是兩條腿走路,加上這三輛滿載物資的馬車,更是嚴重拖累了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 用實木料削砍釘制而成的大車輪,實際上更適合雄獅公國那平原為主的道路,在沙漠松軟的砂礫上碾過,任憑拉車的健壯挽馬累的直打響鼻,每一步都陷入砂地里的車輪也已經(jīng)轉(zhuǎn)動艱難,需要這些農(nóng)夫們輔助推動車輪,才能稍微快起來。 康德同樣明白,看著身后行動起來的隊伍,也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可真是糟糕。”康德皺著眉頭。 “男爵大人。” 身后,那些騎兵的隊長羅文,騎著戰(zhàn)馬來到康德身旁。 這個原本穩(wěn)重的中年男人,現(xiàn)在臉上也帶著幾分焦慮,有些直接的問道:“請原諒我的失禮,但我們真的想知道,究竟多久才能到達崗哨綠洲?” “多久?” 康德臉色平靜,目光看著前方連綿不絕的沙丘,咬咬牙道:“我也不清楚。” “這…”聽到這個答案,羅文臉上則更是焦慮。 這顯然不是他心中理想的回答。 但康德嘴角微微翹起,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淡淡的開口道:“不過根據(jù)估算,我們已經(jīng)走了6天,地圖和路線沒錯的話,那么就應(yīng)該快到目的地了。” “快要到了嗎?”羅文咽了口吐沫,卻覺得嗓子里火辣辣的發(fā)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