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樣加起來,足能保證喜弟榮華富貴一輩子。 喜弟拉著溫言煜的手,“以后再也不要這般了。” “好!”溫言煜側(cè)頭看著喜弟,“咱們手拉手永遠不放開。” 曾聽人說,他小時候見喜弟第一面便一直纏著喜弟不放,大概那個時候便有了緣分。 到了今日,他不由的慶幸,當初余生,不懂珍惜。 “先頭大人的女兒,真是你們動的手?”對于這個人,喜弟倒是從未聽誰提起過。 “不是!”溫言煜也是沒料到,竟然會有人先下手。 若是知道這姑娘沒了,溫言煜也不至于像這般沒有防備。 這倒是奇了,難不成還有人在推波助瀾,莫不是余生? 或者是朝堂里的誰的,而且,最后一批殺自己的人又是誰? 至少可以肯定,那些人絕對不是先頭提督的,偏偏也沒留下個活口。 溫言煜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喜弟便去瞧一眼招弟。 此刻,余府的門外掛著白色的綢緞簾子,肅穆的白色,沒得讓人心傷起來。 “夫人。”出來打掃的下人,瞧見喜弟都恭敬的見禮。 如今喜弟以是一品大員的夫人,走到哪都得被旁人尊敬著。 “姐。”招弟在靈前跪著,瞧見喜弟后才慢慢的起身。 “對不起!”看著招弟紅腫的眼,喜弟忍不住說了句。 對不起,余生到底因她而死。 招弟笑著搖頭,今日這般下場她怨不得旁人,打從一開始她便知道余生的心里只有喜弟,是她自己選擇只陪在余生的身邊。 看著余生的牌位,招弟心里想著余生該是高興的,他死了是喜弟親自給他挑選的墓地,而后前來祭拜。 招弟給喜弟奉上了四炷香,“看看他吧。” 就當是可憐他了。 喜弟默默的接過,那香的煙直上,仿佛能直達上頭讓余生知曉。 “如意,還好嗎?”面對招弟喜弟竟不知該說什么了。 “還好。”招弟的嘴唇動了動,“姐,明日我便帶如意離開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大約是好的,只是。” “什么?”看招弟吞吞吐吐的,似有什么話要說。 “李威哥去了。” “李威哥?”喜弟抬高了聲音,不敢置信的看著的招弟,怎么會這樣。 “是在余生的屋里發(fā)現(xiàn)的。”招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喜弟去了外頭一個小院子,那里便是又是另一個靈堂。 “我已經(jīng)讓人檢查過了,他們說李威哥該是死在余生的百折扇下。” 剩下的話有便是瞬間就明白了。 李威早已經(jīng)被余生安排到招弟這邊了,兩個人估計平時也見不得幾面,李威怎么會突然與余生有沖突。 看著喜弟的疑慮,招弟在一旁解釋到,前兩日有下人聽見余生跟李威在屋里爭吵,李威一直說的什么我不允許你傷害她。 這個她,招弟是一直看著喜弟的。 大約,李威知道了余生的計劃,才想要阻止的。 喜弟的眼眶有些濕潤,那一個男人,看著兇巴巴的卻待人很好。 仿佛耳邊還是李威念著喜弟妹子的聲音。 “這是從他懷里找出來的東西。”招弟將一個白色的布包遞給喜弟。 喜弟打開瞧了一眼,是已經(jīng)壓扁了的糕點,她微微的擰眉,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忽然在一瞬間想起來,這不是有一次她去求余生給帶去的糕點,余生不要便轉(zhuǎn)手送給李威。 原本是一個隨手的舉動,沒想到卻被李威當回事的掛念著。 “李威哥!”喜弟張了張嘴,總覺得該說點什么,可卻什么說不出來。 話到嘴邊,也只能說一句,一路走好。 “最后一程,我送他吧。”出了院子,宋嫣然突兀的來了句。 看著喜弟跟招弟疑惑的盯著自己,宋嫣然緊緊的咬著唇,“我,送他吧。” “好!”既不想解釋,那便不解釋。 宋嫣然看著李威的棺木,明明前些日子宋嫣然還在糾結要如何對李威負責,怎么在轉(zhuǎn)眼之間人就沒有了? 拿了四炷香,上了李威的靈前。 打從一開始,她見到李威便覺得他太向那個人了,所以忍不住靠近再靠近,哪怕,她從未給過李威好臉色看。 抓一把香灰緊緊的攥著,那個人自己沒來得及送一程,李威總不好錯過。 拿出帕子將香灰放包在自己的帕里,就當是她,唯一柔軟的地方。 日子總要繼續(xù),宋嫣然抬頭看著天,這般仰起頭,眼淚便不會流下來。 余家大院也沒什么好收拾的,招弟只帶了如意尋常要用的東西。 知道招弟他們要出門,族上的人都過來瞧瞧他們。 “娘,叔伯們都來了。”自從知道余生去了以后,大夫人的頭發(fā)一夜之間全都白了。 人也顫顫巍巍的沒以前精神。 “好。”微微的點了點頭。 總是能聽見大夫人喘氣的聲音很大,有時候招弟總在害怕,是不是若有一日大夫人的聲音沒了,人也就會沒了。 “嫂子。”招弟扶著大夫人出來,一眾人都起來打聲招呼,“聽說您今個要出門,不知道可有打算去什么地方?” 大夫人瞇著眼也不吱聲。 “回叔父的話,我們想著先去五臺山一趟。”招弟只能代為回答。 “五臺山好啊,山清水秀的,便是離佛最近的地方,你們也可以給我那苦命的侄子侄女做道場,希望他們來世莫要像現(xiàn)在這般,緣淺。” 大夫人最受不得旁人提她這一雙兒女,渾濁的眼眶便在瞬間噙滿淚水。 總不好在人前放聲哭泣,大夫人站起來便要回里屋。 “嫂子且留步!”一看大夫人要走,這些叔伯們便召集了。 “我們兄弟幾個今日過來是想問問嫂子,這大侄子都沒了,不知道下一步該由誰當家?” “叔伯們不覺得吃香太難看了嗎?”招弟都看不下去了,從進門到現(xiàn)在連一句節(jié)哀都沒說,卻急著分家產(chǎn)。 大夫人抹去眼淚定定的看著這些人,“我兒子雖然去了,可是他的妻子,孩子都在,什么時候用不著你們過問。” “什,什么時候有了孩子了?”幾個人都結巴了起來,莫不是在府里哪個姨娘的肚子里? 可有這么快嗎? “如意已經(jīng)過繼給了招弟,便是嫡出的姐,我兒嫡出有后怎么也輪不到你們在這惦記著這些有的沒的。” 大夫人說完,一眾人都笑了起來,“嫂子您可別說笑了,這如意姐再是嫡出,可,可她是個女娃不是?” “女娃怎么了?” “您說呢,這將來如意姐嫁人了,這余家偌大的家業(yè)豈不是要落到外姓人手上了?” “我家如意姐那不成不可以找夫人入贅?” 本以為這般便可以堵住這些人的嘴,沒想到這些人的笑意更濃了,“入贅的夫婿哪有什么好東西,若不是汝姑娘找了那么個貨色,也至于落的英年早逝的下場!” 噗! 血順著大夫人嘴里吐了出來。 這是大夫人心里最痛的坎。 “大夫,快請大夫來!”招弟趕緊給大夫人順氣。 一看大夫人這情況好像不妙,叔伯們自知理虧便低著頭想出去。 可轉(zhuǎn)念一想,若是大夫人出了什么事,就剩下招弟一個小媳婦還不得由著他們拿捏,不說把家業(yè)讓出來,就是讓招弟從這幾個本家里面挑一個順眼的孩子養(yǎng)在她跟前,將來長大了好繼承余家的家業(yè)也是好的。 大夫來了讓人將大夫人抬到屋子里,怕是要用針便將一眾人先請出去了。 招弟在焦急的看著屋門,大夫人到底上了年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受住這般的折騰。 “侄媳婦。”看招弟出來一直沒看他們,這些叔伯們便咳嗽幾聲,從旁邊提醒招弟一句。 招弟回頭冷冷的看著這些人算計的嘴臉,“你們怎么還沒走,當真想要將我婆母給氣死了?” “這,你不能這么說話,我這嫂子經(jīng)過這兩次打擊本來身子便不好了,怎么能怪我們?”叔伯們雙手一攤,倒是將責任推的干干凈凈。 “你們今是不分到家產(chǎn)不罷休是吧!”招弟懶得跟這些人廢話,直接挑明了說。 “這,我們這般著急也是為了余家不是?” 招弟冷哼一聲,“好,我沒有任何意見。” 一聽喜弟滿口答應,一眾人都笑了起來,看吧,便是都知道還是這小婦人好說話。 “一會兒提督夫人來了,請她直接進來。”招弟揚聲吩咐了一下旁邊的婢女。 “我,我們的家事請外人做什么?” 招弟的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她不是外人,是我娘家長姐。想來諸位也知道,她也是做是生意的,我總怕自己想的不周全,讓她過來幫咱們分分,這鋪子該怎么安排?” “這,這么小的事情怎好麻煩人家提督夫人,這臨近年關了,想來人家也忙的很。”叔伯們干笑一聲,說什么也不愿意讓喜弟參與進來。 “不礙的,我姐最是心疼我這個妹妹,別說沒過年就算是大年初一,我請她自然會到,更何況!”招弟的話一頓,“也讓我姐利用這次機會,瞧瞧哪個鋪子好收,想法子一個個的都收掉。” “你,你胡說的什么,就算她是一品大員的內(nèi)眷,也不能搶我們的東西!”這些人臉嚇的灰白。 溫言煜現(xiàn)在位居高位不說,還深的新帝的青睞,可以說是京城里最不能惹的人物! 偏偏,大家都知道,這位大人最是懼內(nèi),在府里那可是夫人說一不二! 若是被夫人盯上了,他們哪還有可逃的路。 而且,就算溫言煜不出面,喜弟一個人就能將他們收拾了。 道上的人誰不知道,喜弟下頭可是有不少綠林好漢,他們那都是些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物。 “你說岔了,我姐怎會搶東西,大概也只是在你們經(jīng)營不善的時候,出銀子將鋪子盤下來罷了!” “卑鄙!”這是所有人心里都想的。 什么叫經(jīng)營不善,到時候喜弟給官府那邊打聲招呼,處處給他們使絆子,再好的鋪子也都得黃了。 “還不趕緊滾,難不成讓我告訴長姐,是你們將我婆母氣成這樣,將你們都壓到衙門挨板子?”看著些人表情都有些松動了,招弟突然抬高了聲音。 “我,我們改日再來!”民不與官斗,這些人都是這般安慰他們自己的。 屋里終于安靜下來,招弟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重新看向關閉的門。 “大夫人醒了。”終于里頭傳出來了消息。 “娘!”招弟進去趕緊握住了大夫人的手。 “對不住你,為了我們余家,犧牲,犧牲這么多!”大夫人的手微微的用力。 在她心里始終覺得愧對招弟,若不是因為如意,招弟現(xiàn)在的肚子也快顯了。 如今年紀輕輕的便做了寡婦,以后,以后還難有孕。 “娘,莫說這些了。”招弟有些不看大夫人的眼。 “不,娘要說,娘知道自己自私,娘還是希望你能答應娘,守住如意,守住余家。”這意思是,讓招弟再不改嫁,守寡到死! “好,我愿意的!”招弟猛的點頭,本來,她的心里只有余生,現(xiàn)在余生去了她的心也跟著去了。 “我要你發(fā)誓,若你有違誓言你泉下的母親,永不得安寧!” “好!”招弟滿口答應。 聽著招弟發(fā)完誓,大夫人才露出個笑容來,讓下頭的人將自己的私印拿出來,讓她以自己的名義告知個鋪掌柜的,從今以后,余家上下只有夫人一個東家。 而且將她的私產(chǎn)也全都給了招弟。 “娘,兒媳從未打理過鋪子,等娘好了,您教教兒媳。”看大夫人的眼皮開始打架,招弟趕緊在她耳邊念叨。 大夫人慢慢的搖著頭,“你會的!” 她知道,招弟在來余家之前就管著一間鋪子,再加上有娘家姐姐幫襯,總能看好余家上下! “娘,您在與我說說話!”看大夫人的眼睛閉上,招弟哭喊出聲。 可大夫人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原本,招弟想著辦完大夫人的喪事再走,可伺候大夫人的婆子說,大夫人早就有了交代,讓招弟按原來想的日子離開,并且,帶著大夫人的尸首離開。 將她埋到五臺山下,日日接受佛光洗禮,希望能給后人避茵,佑招弟與如意,一世安康! 招弟離開喜弟自要親自來送到,余家接連出事,總怕招弟受不住,本來建議招弟在將軍府小住幾日再走。 招弟卻拒絕了,她說這輩子已經(jīng)受了足夠多的坎坷了,再大的事情在她眼里也都不是事了。 至于小事,自己將來那么忙,哪有空在乎雞毛蒜皮的東西。 喜弟一直送到城門口,看著招弟那邊漸行漸遠的隊伍,突然想起了葉先生說的話。 他說,招弟命里孤煞,凡事與她有交集的男子都會不幸。 這般,不正應了先生說的。 而先生還說了,說她不幸其實也幸,她擁有讓旁人羨慕的資本,當時喜弟不懂先生的意思,如今看來倒真是如此。 招弟年紀輕輕便擁有這般大的家業(yè),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后半輩子有的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至于如意,女子本就貼心,且又一直養(yǎng)在招弟跟前,想來將來也是不會差的。 而現(xiàn)在余家大夫人也去了,上頭沒有婆母壓著,招弟便從現(xiàn)在開始是自己說了算的。 除了知心人,招弟是什么都不差。 喜弟在城門上,只愿招弟余生安好。 臨近年關了,風也沒從從前刺骨,轉(zhuǎn)身回頭卻瞧著溫言煜拿著白色的狐袍癡癡的看著。 “你怎么過來了?”喜弟緊走幾步迎了上去。 “我怕凍到你。”喜弟已經(jīng)批了錦緞面的棉袍子,溫言煜又給蓋了一件,便是不用瞧也知道,定然是穿成了圓的了。 “你莫不是傻了,別說眼見就要立春了,就是寒冬臘月也不能是這個穿法。”喜弟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溫言煜的肩膀。 “疼!”往后連著退了兩步。 “該!”喜弟想著便來氣,無論如何也不該為了旁人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命。 溫言煜笑著湊到喜弟的跟前,“我是怕你心冷!” 比起天寒來,舉目無親才是讓人最冷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