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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義侯聽到雷叔這話，想要再說什么，最終只是張了張嘴。

    雷叔看出安義侯所想：“大小姐留我在身邊，就是沒想要避著侯爺。”

    話是這樣說，可畢竟清歡沒有來直接告訴他，通過雷叔……有些話他不宜問太多。

    安義侯眉眼之間多了幾分威嚴(yán)：“清歡會有危險嗎？那個宋成暄有沒有不軌的舉動。”

    “那倒沒有，”雷叔道，“那位宋大人沒有逾矩。”

    安義侯的表情柔和了幾分。

    “不過他們提到了魏王，”雷叔不瞞安義侯，“大小姐說，這樁案子看起來，像是魏王的人在報復(fù)孫家。”

    安義侯的心一沉，清歡還是查到了當(dāng)年的事，她不避雷叔，也是要將這些消息傳遞給他。

    此時此刻，安義侯的心說不出的復(fù)雜。

    雷叔道：“如果真的是魏王的人在操縱此事，也就能解釋為何在他們向安義侯府下手，現(xiàn)在又去動孫家。”

    安義侯似是陷入了思量。

    “侯爺，”雷叔抬起頭，“如果魏王的人到來，您會怎么做？抓住當(dāng)年那些漏網(wǎng)之魚，還是抱著愧疚之心，放他們一馬，甚至幫他們復(fù)仇。”

    安義侯皺起眉頭：“我也不知道。”

    雷叔道：“舊怨已結(jié)，天下人都知曉，當(dāng)年魏王是被您誅殺，即便魏王爺站在這里，恐怕您也無法向他解釋當(dāng)年過往，魏王的人真要向您復(fù)仇，您該怎么辦？這樁事您早晚要想清楚。

    大小姐現(xiàn)在不來問您，也知道您給不了她答案，當(dāng)年沒有兩全法，今日若是再遇見那樁案子，恐怕也沒有兩全法。”

    安義侯好半天才抿了抿嘴唇：“我是該跟他們好好說說這樁事。”說起來簡單，其中許多內(nèi)情，他要怎么解釋。

    雷叔道：“大小姐的聰穎、冷靜，在這樁事上也許能幫您做抉擇。”

    安義侯點點頭。

    孩子們已經(jīng)長大，通過鳳翔一案，他想了許多，這些年他如同一頭困獸，整個人和眼界都被限制住了，鳳翔的事發(fā)生了那么久，他才想到也許是沖著安義侯府來的，在此之前，清歡就已經(jīng)有了預(yù)料，清歡的才智已經(jīng)超過了他。

    從前孩子們尚小，一切都要聽他，如今他們有本事在外一搏，他何必要拉著他們不放，就像清歡說的那樣，他畫地為牢，不見得就能平安。

    隨著年紀(jì)越來越大，他這副肩膀，不再能給他們保護，若是那時候他們還不能靠自己走路，他豈不更加不安心，總不能將女兒的安危都托付給她的婆家。

    當(dāng)然，他想的這些僅限于清歡，兒子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nèi)。

    “那小子沒惹禍吧？”安義侯想到這里立即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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