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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車夫手托六色輪盤，懸立半空，悵然一嘆，道：“一萬多年了……我等了整整一萬多年，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說話間，他掀開頭上那黑色兜帽，終于將真面目，展現在歐陽靖等人面前。

    那是一張蒼白如紙，如同死人一般的面龐，連嘴唇都毫無血色，但五官清秀英俊，隱有幾分儒雅斯文，好似一位瀟灑書生。

    他的雙瞳，宛若兩輪圓月，閃爍著神圣而純凈的銀白月輝。

    他低下頭，眼神平靜、無喜無悲地俯瞰著歐陽靖等人，語氣淡漠地說道：“能得到這一切，多虧有你們成全。你們有什么疑問，盡管問來，我必言無不盡，為爾等解惑，以酬爾等功勞。”

    小龍女沉聲道：“你究竟是誰？黑山老妖？寧采臣？還是其他？”

    “我是黑山老妖。也是寧采臣。”

    黑袍車夫身懷正神之力，手掌冥府至尊神器，一切盡在掌握，再也無須作任何隱瞞，從容不迫，淡淡說道：“但黑山老妖、寧采臣，又都不是我。”

    小龍女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你是酆都土著！酆都現世，黑山老妖掌控酆都通道后，入內探索，卻被你奪舍！”

    “不錯。”黑袍車夫淡淡道：“黑山老妖入酆都通道之前，已奪舍寧采臣，吞了他的魂魄，占了他的肉身。但之后，又被我奪舍，吞了他的魂魄，占了這具肉身。所以，我既是寧采臣，又是黑山老妖。”

    小龍女道：“那你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誰？你是萬年之前，神魔大戰的見證者？你是怎么躲過那場大劫，活到如今的？”

    她的問題雖多，但那黑袍車夫，竟是毫無不耐，眼神之中，仍然無悲無喜，一片淡漠，緩緩說道：

    “吾在萬余年前，只是冥府一鬼魂，不值一提。不過……在魂入酆都之前，生而為人時，吾也曾身份顯赫，乃一洲人皇，不但持掌人道，更可敕封陰神。便連正神龍王，都曾求吾救命……”

    聽到這里，歐陽靖心中一動，驀地升出一個極荒謬的想法。

    小龍女瞳孔亦是微微一縮，想到了某個名字。

    隨后，她和歐陽靖等人，便聽到了那個名字：“吾生前，曾有名曰李世民，乃東土大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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