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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晚飯散步，馬泓走在馬肅邊上，大眼睛閃閃發(fā)光，“老哥，我跟你說你別嘚瑟，我感覺紀瑤可能對你有點意思。”

    “一邊涼快去。”馬肅腦海迅速閃過那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紀瑤臉不白，沒想到大腿白得這么晃眼。不過一想到紀瑤才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馬肅心頭立刻浮現(xiàn)一種負罪感，“我跟她都不熟好不好，初中三年一共沒見過幾次面。她那就是害羞。”

    “不對啊老哥，咱們小學不是跟她同班了三年嗎？中午咱們不是還一起吃飯了嗎？”馬泓沒上馬肅的當。小學時候馬泓跟紀瑤交情比不上謝秋宏、周涵這些真正的老鐵，但是因為家長算認識，所以也還算不錯。

    六年級的時候，因為紀瑤老爸嫌學校的桌頭菜不好吃，就托關(guān)系找了一家學校附近的餐館，每天中午過去吃一頓午飯，因為紀瑤老爸和馬肅老媽一個廠，紀瑤跟馬肅兄妹又是同班，所以馬肅馬泓就跟著沾了紀瑤的光，一塊過去吃。每個月飯錢跟學校桌頭菜差不多，但是吃得比較舒服。所以整整一年，三個人中午都是一起出校門吃午飯，然后一起回來。

    六年級的時候，馬肅是班上語文課代表，班長，馬泓是班上副班長，風頭早已蓋過曾經(jīng)的榜樣紀瑤。但是紀瑤那時候長得就比較漂亮，就是臉有點黑，總用一種批判的眼光看待馬肅，馬肅不大敢在她面前開玩笑，所以關(guān)系很一般，一起吃了一年的飯，總共沒說過幾句話。

    “不要跟我提小學。”小學的時光總讓人追憶，那時候馬肅成績好，人又瘦又高，又喜歡開玩笑，懂得東西又多，真是班上幾個跟女生混得比較好的的男生之一，馬肅將近四十年生涯，唯一一次被女生表白就發(fā)生在小學，就是馬泓的老鐵周涵。后來上高中，馬肅有一次在新華書店門口碰到周涵，周涵嚇了一跳，開口就問：“馬肅，你怎么長這么胖了？”這句話說得真是扎心。

    “我說真的，小學紀瑤就對你有意思，那時候我還跟你說過呢，沒直接說她名字，就說成天跟你在一塊的女生。”馬泓眼睛里燒著熊熊烈焰，“今天也是，你沒來那會兒，紀瑤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一個勁攛掇曹倩去借高一的教科書，然后一塊兒預習。她沒明說，但我感覺她就是等曹倩找你。”

    小學那件事馬肅是一點印象沒有，估計那時候就把馬泓的話當玩笑，男生女生在這方面還是有差別的，說實話內(nèi)心深處馬肅其實也很八卦，屬于特別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但是對八卦的本能嗅覺還是差了馬泓一點，也難為她一路從小學記到現(xiàn)在。至于后邊一件，馬肅還是多少有點感覺到了，畢竟將近四十歲的年紀拜在這，談過戀愛，結(jié)過婚，又離過婚，知道女孩子那種亮晶晶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

    “不應該啊，挺漂亮一姑娘，喜歡我這么個大胖子，圖什么呀？”馬肅故意裝作吃驚的樣子，十六歲的紀瑤身上確實有一種情竇初開的青澀和嬌羞，但是正因為如此，馬肅不打算招惹紀瑤，上一個時空，初中畢業(yè)之后，馬肅和紀瑤就沒有任何交集，兩人從不同的高中畢業(yè)，上了不同的大學，而后馬肅去魔都，紀瑤回青禾，嫁人生子，完完全全過著自己的人生。

    這才是他們各自的人生軌道，馬肅不再是那個清純的十六歲男生，他有過三十八歲老男生的所有經(jīng)歷，而他身體里的荷爾蒙還處在青春期的峰值，他不僅沒辦法給紀瑤一個難忘令人悸動而且純潔的初戀，還很容易傷到這個擁有一米六五高個和大長腿的漂亮的少女。

    “我也不知道，大概眼瞎了吧。”馬泓特別認真地打量一眼馬肅，然后特別認真地說道，硬生生把馬肅對往昔，對人生，對人與人之間緣分的喟嘆攔腰折斷。

    “唉，你的審美永遠停留在談允增這種小白臉的程度，說實話我挺丟臉的。”馬肅發(fā)起攻擊。談允增是馬泓求學時代唯一跟馬肅承認的心上人。這個求學時代從五歲念幼兒園開始起算，一直到二十七歲臨床醫(yī)學碩士研究生畢業(yè)結(jié)束，總共跨越二十二年，其中包括從高中到大學那一段青春洋溢的歲月。

    在馬肅眼中，談允增就是地道的小白臉，馬肅對他最深刻的印象是，初一時候有一次大班上課，所謂大班上課就是老師需要講一些難度系數(shù)明顯較大的試卷，重點只是每個班前十名左右的學生，一道題目常常要講一黑板，而一般一個老師會兼任兩個班的教學，為了省事，就把兩個班集中到一個班，具體做法就是每一列課桌之間的走廊就會有隔壁班的學生搬著板凳填滿，然后一個教室裝著兩個班的學生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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