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心中之茲-《美人為諜:特工太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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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dāng)然很欣賞藺家的人,所以愿意護(hù)著他們,讓這樣子的人物盡其才,而不是成為什么權(quán)力斗爭的犧牲品。
至于阿瀅呢,她不知怎么,有些羨慕。她一點兒都不羨慕別人有個好夫君,常做惡毒的想,男人是會貪圖別的美色,移情別戀的。可是她卻羨慕,藺萱有一個很好的娘親,對她如斯的好。她又想起自己八歲時候,救了自己的青衫兒月光。其實自從章蓮太子屠村之后,她已經(jīng)很少想到他了。因為這個男子,她曾經(jīng)很努力的想要做個好人,可是現(xiàn)實卻讓阿瀅有些自暴自棄。做個好人又如何?還不也是早死?
阿瀅輕輕的翹起了唇瓣,天色漸漸晚了,本來暑熱的空氣好似也透出了一股子的涼意。
天邊月悄悄的探出了頭,撒下了清潤的月光。
至于阿照,他的眼神,卻不覺很深很深。阿瀅輕輕的掃了他一眼,不覺心忖,跟隨裴楠鉉相熟的人,都是古古怪怪的,不是什么正常的人。阿照的眼神也是很深邃,他年紀(jì)很輕,卻有著自己的秘密。他為什么會在意藺萱,會因為藺萱而魂不守舍。
房中的藺萱與虞氏,卻自然是渾然不覺。
虞氏輕輕的撫摸女兒的秀發(fā),生出皺紋的娟秀面頰容色變幻,驀然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更何況,阿萱,原本是我對不起你。”
原本是我對不起你?
藺萱縱然悲痛之余,也是又驚又慌:“阿母,是女兒大不孝,你對我委實太好!”
阿母怎么能這般說?她區(qū)區(qū)孤女,能得藺家收養(yǎng),能有如此體面,能學(xué)如此的醫(yī)術(shù),樁樁件件,都是藺家的恩澤。
虞氏如此言語,讓她如何受得起?
虞氏如此恩澤,更是讓自己惶恐萬分,恨自己惹阿母心惱。
“你,你自然還記得,十四歲那一年,你隨我一起出診,給人瞧病,幫我熬藥。阿萱,那時你年紀(jì)雖輕,可已經(jīng)很穩(wěn)妥,很能幫得上忙。那時候,蘊(yùn)之也與我一道。哎,他說是你哥哥,可只大你幾個月。男孩子總是沉不住氣,沒女孩子溫婉成熟,沒你能幫得上忙。可我不該帶你去的,不該帶你這個女孩子去的啊。那地方亂,我們帶來侍衛(wèi),朝廷派了兵。可就算這樣,也有人殺將過來,將你擄走。”
“那天馬車一直往前跑,我心里很是害怕,擔(dān)心一家人都死在這兒。后來那些馬賊追上來了,他們砍死了車夫,一刀劃破了車簾,兇神惡煞要抓人。你和蘊(yùn)之都是小孩子,都瞧得呆住了。然后,然后我一下子捉住了蘊(yùn)之的手,將他往里面一拽。你就被人用鞭子卷走,卷上了馬,隨行的官兵追上來,他們不敢糾纏,可官兵也是追之不及了。”
藺萱急切:“阿母,我沒怪過你,我怎么會怪你。我沒事兒,他們雖然是馬匪,可并沒將我如何,只讓我醫(yī)治一個孩子。孩子醫(yī)治好了,這些馬匪也客客氣氣,送我回去。”
她面頰一紅,似難以啟齒,可如今也顧不得那么多:“那時元郡雖然是有些閑言碎語,我只恐,恐孫紹恩疑了我,非要退親。哎,可那時候,他終究還是娶了我的。而我,我也是個清白身子。后來,后來新婚之夜,他也什么都,明白了。若非如此,以他那樣子狹隘心胸,又如何能容?他如何真能不計較?”
藺萱吃吃的說道:“你,你別放在心上。阿母,女兒從來沒記恨過你。你對我的好,我絕不會忘記了。你,你怎可疑我心里會有怨懟之意。我如何會怪你,一時情急。那時候那么亂,你哪兒會顧得那么多?”
她記得自己被那些馬匪客氣送回來,不過幾天光景,虞氏好似老了十歲,頭發(fā)居然花白了。
阿母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好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只會心存感動,又哪里會有絲毫的見怪呢?
如此種種,一瞬間涌上了心頭。
“是呀,我原本覺得,也不必再說,挑明再說,反而平白尷尬。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才知曉,你心里有著一根刺,你沒有忘,我也沒有忘。為何你欠下區(qū)區(qū)幾百金,卻不肯給家里明言。若你提一句,藺家雖然不是什么世族權(quán)貴,也不至于這點家底都沒有。”
“我,我只是,難以啟齒。阿母,其實我是要強(qiáng)的,我如何能開口?”
虞氏沉默了好半天,才吃力說道:“不是的,阿萱,你只是感激藺家,好似外人一樣,對藺家心存感激。你,你不是真將自己當(dāng)成我的女兒。若是母女,又有什么不能開口,有什么不能向母親討要的。你還記得,那時候我有兩只手,可兩只手都抓住了蘊(yùn)之,卻沒分一只手給你。你若是個外人,倒是不必恨我如此不公了,你自然選擇不恨。你,你終究還是感激藺家的。這么些年,你和孫紹恩成婚,你在外人說孫紹恩很好,這也罷了。你在我面前,也沒說一句你的委屈,一句也不肯提。阿母心里,實在是很愧疚。”
藺萱拼命搖頭,顫聲:“阿母,阿母,女兒豈會如此的不知好歹。你在我心里,有再造之恩。你別看我看著,好似很溫柔,很賢惠,其實,其實我很要強(qiáng)。我怕別人笑我,所以一句實話都不肯跟人說。我也怕累著別人,尤其是累著你們。都是,我不好。”
好半天,母女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句話都沒有說。
“以后,以后不要這樣子了。阿萱,明日你和我一道,我們一起去請罪,如今你不可再說什么見外的話。”
藺萱輕輕的哭泣了兩聲,她點點頭,她心里仿佛舒服了許多,可又覺得很是愧疚。到最后,自己也沒能報答什么恩惠。
阿照伸手撫摸門扇,他的手掌輕輕的顫抖。
裴楠鉉隨意掃了他一眼,不在意的想,又有什么難猜的。
阿照不是什么正經(jīng)出身,云漢麒麟子之中,像衛(wèi)揚(yáng)總歸是個破落戶兒,可阿照卻是個賊人兒子。
瞧阿照平時殷殷切切,屁顛屁顛往藺家跑,一有機(jī)會就去看藺萱,連南柯流月都拋在了腦后,那就什么都不難猜了。
藺萱當(dāng)年,不是被馬賊擄走,然后救了一個孩子,最后被客客氣氣的送了回來。
那這個孩子,如今也長大了,滿肚子都是心眼兒算計,可不像藺萱那樣子沒成算。
房間里虞氏說起當(dāng)年的事,阿照當(dāng)然也是清清楚楚,不過這對阿照,自然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那時候,他還是個賊頭的孩子。
星云山匪首沈重,便是他的生父。
那一年,河水決堤,天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那時他才十一歲,也染了時疫。
他是獨子,又受寵愛,沈重自然是對他十分疼喜。
或請或擄,大夫醫(yī)不好阿照,便被阿翁一刀殺了,爽爽快快。
那時候阿照人在病重,聽著寨子里下人說他病重,只怕也活不了了。
他聽得既郁悶,又生氣,更有著一股子得害怕。
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生命才開始,又怎么會不怕死呢。
后來阿翁將那些亂嚼舌根的下人殺了,他耳根子清靜了,可那股子可怕的恐懼,還是縈繞在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的心頭。生病的他,每一日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再后來,便聽說朝廷派下個女大夫,醫(yī)術(shù)甚是高明。
只不過尋常百姓,虞氏可以醫(yī)治,他卻是個賊頭的兒子,可沒這份資格。
不過這也簡單,阿翁神勇無敵,親自搶人。
然而虞氏身邊跟隨的是牧鄉(xiāng)侯的精銳,不似尋常那些官兵那般膿包。阿翁沒擄來虞氏,倒帶回一個女孩子。他覺得自己生著病,東西也吃不下,有個女孩子服侍也好,就讓藺萱服侍他,照顧她,也沒奢望藺萱能醫(yī)好她的病。
那時他病得迷迷糊糊得,一片手掌就是這樣子伸了過來,輕輕的按住了自己額頭。
耳邊聽到了對方溫溫柔柔的嗓音:“可憐的孩子。”
然后自己便看到了十四歲的藺萱,溫溫柔柔,臉頰清秀,一雙漆黑眸子蓄滿了憐憫,這樣子的盯著他。
打小,他便長在賊窩,自然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溫柔秀氣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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