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阿瀅目光輕輕閃爍,也是,自己如今總歸是謝家族女,哪里能隨隨便便被打了? 當貴女,多少還是有些好處的。 而安意如卻不依不饒,聲聲逼人:“你,你好狠的心腸。我不過和你口角,拌了幾句嘴,吵個架,你為何竟然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出來?賤人,你害我,是你害我,讓家里人隨便打發,嫁給一個死了老婆的鰥夫。想我花容月貌,青春年少,你竟這般算計作踐!” 崔氏也忍不住瞧了阿瀅一眼,不覺心忖,果然是個事多的,又招惹些事。 阿瀅除了諷刺安意如幾句,可沒做別的。 她既沒尋過安家人,也沒算計安意如什么。安家本來就家風差,對自家女兒又刻薄。安意如自己失去了清白身子,又被許多人知道了,她沒利用價值,隨意被打發嫁了,關自己什么事? 可偏生,安意如還不依不饒,非要算在自己身上。 一瞬間,阿瀅內心竟忽而隱隱覺得有些古怪。 耳邊卻聽到崔氏和氣說道:“不必將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招呼一聲,自有宮外巡城的兵丁將她逐走?!? 阿瀅順從點點頭,崔氏話說得再漂亮好聽,卻不會人前真正維護的。 不過安意如是怎么尋到了這兒的,還知曉在宮門外叫嚷。 安意如遷怒自己并不奇怪,然而能將自己堵住,讓自己聽到一耳朵的叫嚷,倒還真有些本事。 一個安家棄子,又怎么會知曉自己今日會入宮? 安意如咒罵了一句,被人扯住,忽而又咚的一下跪下來,眼淚水嘩啦啦的說來就來,頓時淚流滿面。 “娥姑娘,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得罪你,更不配與你為敵。求你饒了我,求求你不要怪罪我。我不要嫁給一個鰥夫,他年紀大也罷了,人又兇狠,上過戰場,以前的夫人都是讓他活活打死的!我年紀輕,不想死啊?!? 安意如嗓音甚是尖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披頭散發,淚水盈盈,驟然一見,確實絕望可憐。 阿瀅卻知曉安意如必定是演戲。 這個安意如,她雖接觸不深,卻知曉安意如外柔內剛,骨子里其實是極為剛強的。 嫉妒心太重的人,一向都會很要強。 安意如出語咒罵,可能還語出真心。可如今服軟告饒,是絕無可能。 眼前的安意如,也許就跟當眾罵自己的崔冰柔,污蔑自己偷東西的謝倩,來得恰到好處。 也許這一切,看似無關的構陷陷阱,都是被一股子神明的力量,特意安排好的。 畢竟這個人很有本事,就算千里之外的蕪郡,也借著何沖要了真正謝娥的命。 當然如今安意如也傷不了她,可顯然也是想壞掉自己的名聲,甚至故意做給別的人看的。 只不過,就看安意如做給誰看的。 是崔氏?還是別的誰? 阿瀅目光掃過了發瘋的安意如,卻未曾在安意如身上停留。 她目光逡巡,就看到不遠處的韋玄。 長身玉立,正是謝娥許的那個夫婿。 不但韋玄在,謝蕪心心念念的崔郎崔清元,也可巧在韋玄的身邊。 看來,這一對英俊青年也欲入宮,又十分巧合的瞧見了眼前這檔子事。 安意如那聲聲控訴,自然也是聽到了耳中了。 韋玄還是那般樣子,喜怒不形于色,淡淡容色,瞧不出歡喜還是不歡喜。 崔清元聽到了安意如聲聲控訴哀求,眉頭不自禁的輕輕一皺,眉宇間生出了幾許厭棄之色。 女人爭風吃醋的事情,崔清元也是見識太多了。 只不過這個蕪郡謝娥,也未免心思太狠,居然將一個妙齡女子害成如此模樣。 畢竟,崔清元一向跟韋玄關系還不錯的,此刻也是不覺為韋玄惋惜。 “韋郎君,你這個未婚夫人,年紀不大,心腸倒狠。” 崔清元不覺想起阿瀅在及笄禮上鞭笞崔冰柔的樣子。 雖然崔冰柔確實極可憎,可又有哪個冰肌玉骨溫柔善良的名門貴女會拿鞭子抽人呢。 韋玄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可惜如今居然攤上這么一個婚約。 一瞬間,韋玄面具般的臉容上,似也生生現出一縷裂痕,破壞他那近乎完美的沉穩。可他臉上如磐石一般的堅定,終究沒有絲毫的動搖。 “韋家有約,有約必守。” 崔清元呵呵,冷笑兩聲:“打小就認識你,你便是這副樣子,什么心思都掩著。說句心里話,你當真想娶這樣一個女人?” 陌生、粗鄙、狠辣,娶回家也是折磨自己。 韋玄可是天之驕子,如此優秀,莫非連婚事也不可自主? 不知為何,崔清元竟難得生出幾許怒色。 而安意如早將目光暗暗放在韋玄身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