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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方一的話，老人的肩頭分明震了震。

    他轉(zhuǎn)過頭來，詫異地望著方一。

    “您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上車的兩名歹徒有異樣的人，可是您卻怕惹禍上身，沒有提醒車?yán)锏娜耍堑谝粫r間帶著自己的孫女逃跑了。”

    因?yàn)殚_著夜視的關(guān)系，方一兩眼泛著綠光，落在老人眼里，簡直就像是被一匹陰狠的獨(dú)狼盯上一般，渾身很不自在。只聽方一繼續(xù)說道：“而在事故發(fā)生后，您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報(bào)警，甚至沒有向任何人提到那件事的真相，任憑那一十九條活生生的人命，死得不明不白。而您作為一個唯一的知情者，卻裝聾作啞。

    您覺得有愧于他們，所以您天天到這里燒紙。但我認(rèn)為，就算這樣，您對318公交車上全體乘客的愧疚，恐怕也減輕不了多少，您虧欠他們的，也償還不了多少。”

    老人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久久愣然。

    方一也沒再急著說話，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等著他回應(yīng)。

    “你到底是誰？”

    老人緩緩站起身來。

    “我是當(dāng)年318公交車上其中一名乘客的家屬，我的……弟弟，才上初中，就莫名其妙死在了那次荒唐的墜崖事故當(dāng)中，所以這十年來，我一直在追查這件案子。”

    方一睜眼說瞎話，給自己安了個非常合情合理的身份，倉促之間他把鬼孩子給拉上了，畢竟，他就跟鬼孩子熟。

    老人恍然大悟，道：“那你是怎么會知道我的……”

    方一道：“我總有我的辦法，就像我現(xiàn)在通過你，也能問到兩名兇手的下落。”

    “我……”老人明顯緊張了一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那兩個兇手……”

    “不，你就算不認(rèn)識他們，也不可能對他們一無所知。”

    方一道，“兩名兇手說的是本地方言，而且就在西冷印社站上的車，可見他們就住在這附近，而你也不會住的太遠(yuǎn)，巴掌大的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十年了，你怎么可能對他們一無所知？”

    老人被噎了一下，有些心虛地把眼睛看向別處，不敢正視他的眼，道：“我，每天路上都有那么多人在走，我怎么會見過他們？你胡說八道。”

    “呵呵，你沒見過他們，難道他們不會來找上你么？”

    方一目光逼人，道。

    他清楚的記得昨夜在幻境中見到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在眼前這個老頭拉著孫女要逃之后，他旁邊和他熟識的歐巴桑這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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