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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流程和做筆錄一樣，方一說，伍姣負(fù)責(zé)記錄，無非是因為方一還不能出院，所以做筆錄的地址從警察局變成了充斥著福爾馬林味的病房而已。

    “就這樣……我勸他自首，他卻乘機打暈我，還想用砒霜毒死我之后把我神不知鬼不覺送去殯儀館火化……”

    方一敘事間特地剔除了靈異元素，對著行政執(zhí)法人員說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兒會被當(dāng)成精神病處理的，畢竟在幾天前就連他自己也屬于鄙夷四舊的群體，將心比心，換做這一切之前的他也不會相信靈靈鬼鬼的元素，

    “幸虧我袋子里還藏了個易拉罐拉環(huán)，把繩子割斷之后撞翻他逃了出來，正巧你們又來得快，我小命才總算保住了。”

    “嗯。”

    伍姣一手持著文件夾，一手在上面奮筆疾書，聽完方一的敘述后她狹長的睫毛一抬，看向方一，道，“這里有一點疑問。”

    “伍警官但說無妨。”

    “你為什么會去調(diào)查這件事？”伍姣的問題相當(dāng)犀利，“我是說，你調(diào)查這件事的動機是什么？據(jù)我所知，你和那個名叫楚敏華的孕婦沒有絲毫的瓜葛。”

    方一被問住了。

    這叫他怎么說？

    難不成直接告訴你我是接了公寓的任務(wù)才來多管閑事的？

    “哎喲……我的頭，我的頭好像又有點疼了……嘶，不對，我……我有點頭暈，早晨刷牙還惡心干嘔……”

    他于是裝傻充愣，裝作很痛苦的樣子，皺眉擠眼，捂住了頭，“伍警官，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一下護士……”

    伍姣水波流轉(zhuǎn)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狐疑，顯然她并沒有就此被方一超然的演技騙過。

    見伍姣不為所動，方一只好又佯裝虛弱了幾分，連說話都帶了點有氣無力的意味：“警官……我確實不太舒服……要不這樣，等我稍微好點之后，我去派出所找崔圣龍，一會兒我給他打電話。我和你們崔警官是高中同學(xué)，好到穿同一條褲子的。

    另外，我個人認(rèn)為這樁案情還有其他更多的疑點，比方說，為什么楚敏華的男朋友在她死前就收買太平間管理員沃正齊，讓他把死胎取出來？這些都需要你們通過突破沃正齊之后，才能一步步調(diào)查出來……對了，那個沃正齊現(xiàn)在情況怎樣？”

    沃正齊是整個案件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也是方一能否完成任務(wù)的關(guān)鍵，他話鋒一轉(zhuǎn)提到沃正齊，一為岔開話題，二來他確實關(guān)心那瘋子的表現(xiàn)。

    伍姣搖搖頭：“不太樂觀，昨天初步審訊過，他什么都沒說。”

    “好吧，那我先休息一下，等我傷好了，我就去拜訪老同學(xué)。”

    方一下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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