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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轎車后面，劉娟紅了眼眶，大粒大粒的眼淚從她眼中流出，濕潤了臉頰。

    劉巍雙手抱著方向盤，將臉埋在了上面，依舊在聲嘶力竭的痛哭著。

    李牧目光清冷地望著這一幕。他發現做鬼的時間長了，自己越來越冰冷了。面對這種破家毀命的人倫慘劇，居然生不出半分惻隱和同情。

    “看在你女兒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良久之后，當絕望的劉巍哭聲稍微小了一些，李牧輕聲說道：“跟我回去，向警方自首。你雖然吸了不少人的鮮血，但到底是還未殺人，主動自首的話，不會被判死刑。”

    “這算是什么辦法？沒有了血，我很快就會死去！”劉巍霍然抬目，帶著淚痕的臉頰異常猙獰：“還有我的女兒，如果我死了，那些放高利貸的人會把她賣進窯子里面做女支女，永世沉淪在黑暗和痛苦里面。”

    李牧冷漠說道：“你的人生已經被你毀了，沒有再回頭的余地。從你沒有忍住賭第一把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這種結局。”

    劉巍沉默了下來，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愈發冰冷，顫抖的右手握緊了手中的鉛筆刀，聲音沙啞而壓抑：“我的人生毀了，那你的呢？”

    李牧笑了，在黑暗而危險的車廂里，在驚雷陣陣的照亮下，這一抹笑容極美，足以炫彩奪目：“怎么？你也要毀掉我的人生嗎？”

    “不可以嗎？”劉巍眼眸中布滿了怨毒，不忿，以及狠厲：“憑什么要我一個人經歷這種苦難？憑什么死的不能是你呢？”

    “冷靜一點，再不控制一下的話，你會變成一個瘋子。”李牧認真地闡述著一個事實。

    “扭曲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劉巍怒吼了一聲，好似喊出了自己的所有怨恨和委屈，高高揚起手中的鉛筆刀，狠狠插向李牧的脖子。

    “咔啪！”李牧脊背如龍扭頭，白皙的拳頭帶著萬鈞之勢，后發而先至，狠狠轟在了劉巍的肩窩里面，將對方的肩胛骨瞬間打裂了，握刀的右臂徹底廢了下來。

    “啊……”劉巍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側身揮拳猛打過去。

    “砰！”李牧眼中的冰冷幾欲凝成實質，右腳在狹窄的副駕駛抬起，半邊身軀抵在了副駕駛車門上面，一腳踹了過去，正正地踹在了劉巍的臉上，將他猙獰的臉頰踹出了血跡，鼻血飛濺。

    “爸，姐姐，你們不要打了！”被這一幕嚇呆了的劉娟厲聲說道，只不過，誰都沒有心思去關心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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