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阮二夫人帶著人大步走來,旁邊跟著攏著袖子的阮二爺。他看一眼鐵青著臉的兄長,有點畏懼,腳步卻未停。 “府里的馬都是精心喂養(yǎng)的,素有經驗,斷然不會出錯。如今卻發(fā)現(xiàn),被人下了藥,這明顯就是存心要害我兒。”阮二夫人臉色冷漠,直直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嫂子,冷笑道:“大嫂也是做母親的,若今日險些墜車的是七郎,大嫂又該是何心情?” 長寧伯夫人大怒,“我兒時運不濟,摔斷了腿,終身與輪椅為伴,我已是悲痛欲絕。弟妹卻要還要在這里落井下石說風涼話,是何居心?”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大嫂何須動怒?” 阮二夫人認定今日兒子險些喪命是這女人所害,心中恨極,再不愿和她虛與委蛇,“七郎折了腿,大嫂痛心疾首。二郎險些被人所害,我這個做母親的,自也是焦慮萬分,恨不能將幕后之人碎尸萬段。若不查清此事,只怕我伯府也不得安寧。大嫂細想,大哥平日里上朝或者應酬,出行頻繁,也是要乘坐馬車的。若伯府真有人作亂,大哥也有可能遇上這樣的意外。我想,大嫂也不愿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你--” 長寧伯夫人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氣得雙眸圓瞪,咬牙切齒。干脆轉向身邊的丈夫,“老爺,您說句話啊,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這么鬧?好端端的官兵入府,明日不定外頭怎么傳。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以后咱們都沒臉見人了,走出去都得被人指指點點,您讓我還怎么安心養(yǎng)胎?” 長寧伯還在想方才阮二夫人說的話。若府中真有小人作祟,確實得查。妻子不依不饒,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他心生不悅,但想到她懷著孩子,脾氣大也正常,便軟語安慰道:“弟妹說得也有道理。若府中真藏匿了別有居心之人,不揪出來,必是禍患。此事已驚動官府,那不如就查個清楚。” 長寧伯夫人未料丈夫竟不幫著自己,氣得柳眉倒豎。 “查什么查?”她聲音陡然尖銳,“我看就是他做的苦肉計。如若不然,咱們伯府那么多馬兒,怎么就他一人驅車出了事兒?今天你也出門了,不也好好的么?況且,若真有人苦心謀劃,他怎會平安無事?我看,這就是他們的陰謀。” 阮二夫人勃然大怒。 “你賊喊捉賊!”她咬牙,“你自己私德有虧,行為不檢,便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人。苦肉計?針對誰?這伯府上下乃一脈相承,榮辱與共。二郎還會以自己性命為餌,迫害他的親人不成?如若不然,這伯府上下,誰是他非除不可的仇人?又是如何結仇的仇?大嫂洞若觀火,明察秋毫,不若解釋解釋,也讓我們大家聽一聽,是否合情合理。” 這話就是個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長寧伯夫人氣得渾身顫抖。 “你、你…” 阮二夫人上前一步,抬頭挺胸,目光泠泠如霜雪。 “不過我倒覺得,大嫂有句話說對了,此事必有陰謀。既你我都有相同懷疑,那自是希望真相大白。查清楚了,咱們都各自安心。你說,是也不是?” 長寧伯夫人自打嫁過來,內宅之中,也就上頭婆母敢給她臉色看。這個二夫人,從來都與世無爭,天天吃齋念佛給兒子祈禱,妯娌倆幾乎很少有什么爭執(zhí)。頭一次這般激烈的爭鋒相對。長寧伯夫人還真沒想到,這個二夫人口才竟如此了得。 她氣得發(fā)抖,還未想到要如何反駁,就聽得一個帶著怒火的聲音響起。 “大庭廣眾的吵什么吵?” 走廊那頭,阮老夫人帶著一堆仆從緩緩而來,她面色沉冷,語氣憤怒,“成何體統(tǒng)?” 長寧伯等人連忙上前行禮。 “母親,您怎么來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我不來行嗎?” 阮老夫人臉色很是難看,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又落在長寧伯夫人身上,眼神更冷,“你不是在養(yǎng)胎嗎?跑這里來做什么?阻撓官府辦案,你有幾個腦袋?” 長寧伯夫人方才在二夫人那里受了氣,又被婆母斥責,頓時更委屈。 “母親,不是兒媳阻撓。不過區(qū)區(qū)小事,二郎便是心有懷疑,招來馬棚的小廝馬夫來審問就是,何須驚動官府?這般興師動眾,傳出去,難免惹人閑言碎語。” “小事?” 阮老夫人拔高了聲音,“你兒子自己爬假山摔斷了腿的時候你恨不能把全府上下所有人的腿打斷解恨。如今二郎險些為人所害丟了性命,你居然說是小事?你兒子的命金貴,別人的命就低賤如草?我阮家怎么會娶了你這么個蛇蝎毒婦?” 長寧伯夫人剎那白了臉。 長寧伯不忍,“母親,代芹不是這個意思…” “你給我閉嘴!” 阮老夫人厲聲叱喝,“若不是你寵著縱著,她何至于如此囂張?這都是你作的孽!” 長寧伯被罵得臉色通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