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隱約記得,年少的時候從那奶娘的語氣里聽出來,周家應是官宦人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是這許多年來,周家從未過問周氏這個外嫁的女兒,想來應是未曾放在心上。否則,好好的大家千金,怎會低嫁農(nóng)戶? 誰知道,悶聲十幾年,周氏的女兒都到了議親的年紀,周家居然來人了? 他倒是不擔心周氏會因曾經(jīng)在季家受到的苦難報復,一來周氏性子仁善,二來即便沒周家,他們家現(xiàn)在也有靠山。如果真想做點什么,他和母親也不會安穩(wěn)至今。 這一點,季遠比他那只會撒潑耍橫欺軟怕硬的母親要看得清楚。 “娘,您別怕?!崩砬辶怂季w,季遠冷靜的說道:“二嫂不是個記仇的人,只要以后您別再招惹他們家,以后天高路遠,她也不會存心來跟咱們過不去。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您的兒媳婦。高門大戶里,最注重顏面,便是為了她的幾個孩子,她也不會鬧得魚死網(wǎng)破。您看上次她們?nèi)タh衙狀告您和萬紅,最后不也撤銷了對您的訴狀嗎?人言可畏,她還是有顧忌的?!? 他語氣溫和,說到此又略帶警告,“但您以后是真的要收斂些了,也別再背后說她們家的壞話,更不要想方設法的去找麻煩。狗急了都要跳墻,更何況人?您想想當初賀家火燒王家…那些個高門大戶,多的是腌臜手段?!? 他這么一說,劉氏立即想起那晚上的大火。 季家和王家住得近,她看得是真真切切的,當時就嚇得雙腿發(fā)軟,死死的關著門,后來才知道是賀家做的孽。 要說劉氏之所以那么橫,其實也是因為她心里知道周氏的性子,軟弱善良??芍芗业钠渌?,就不一定了。 絕對的強權(quán)面前,她哪什么橫?想想被告上公堂那天,縣太爺那般冷酷,直接下令打了李氏板子,還把她關了一個月。 慘痛的記憶浮上腦海,劉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道:“好,我聽你的,以后再不找他們家的麻煩。”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不光如此,以后也別想著去大哥他們那里搗亂,二嫂家的所有生意,您也別想著去分一杯羹。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等過些日子,我就把您接過來一起住?!? 最后一句話,讓劉氏神色轉(zhuǎn)喜。 “當真?” 季遠臉上帶了笑,“兒子何時騙過您?” 他從來都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既然知道周氏投靠了娘家,為了自己以后的科考仕途,那是萬萬不能有丁點得罪的。 只有錢沒有勢,也同樣被人踩在腳底下。 所以季遠從未想過要分周氏家的錢財,他想要的,是入仕。做了官,還怕沒有錢? 大概是終于意識到周氏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劉氏倒是真的消停了,除了還是時不時的跟村里其他人顯擺兒子的有出息以外,便是和他人的口角之爭,都少了。 終于在過年前,她得到了好消息。 袁氏懷孕了。 季遠為顯示對這個孩子的重視,便對岳父大人說,請自己的母親來照顧妻子。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是母親在照顧,有經(jīng)驗。而且袁氏現(xiàn)在懷孕了,沒太多精力照顧早已搬過去住的季云和季松。請了他母親過來,也能幫袁氏減少一些負擔。 袁掌柜慎重思慮過后同意了。 就這樣,劉氏便高調(diào)的帶著季云和季松搬去了蘭桂鎮(zhèn)。她走的那天,特意讓丫鬟放了鞭炮,要讓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要去鎮(zhèn)上跟著兒子過富貴日子了。 有人羨慕,有人默然,有人不屑。 如果季還夫妻還在村里,大概會送她,可人家早就搬去了登縣。劉氏自我感覺良好,卻早已失了人心。 最為開心的,當屬季云和季松了。 兩個孩子都不小了,尤其是季云,過了年就九歲了。母親死后,奶奶對她不好,她跟父親說過,父親只讓她恭謹孝順,別頂撞奶奶。熬了將近一年,父親娶了后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