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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縱火行兇,豢養孌童(求首訂-《農門秀色:醫女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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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菀先是茫然,而后瞪大眼睛。

    “廢了?”

    曾婷比她大兩歲,早先在大富人家服侍過,自然比尋常人懂得多些。自家小姐還未出閣,這種事,也不能說得太過直白。但看小姐的反應,應該是懂了。

    季菀當然懂。

    陳氏性子要強,十分潑辣,這她是知道的。那日賀府的小廝抬著王春花回來,瞧陳氏的模樣,季菀就知道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沒想到,陳氏居然會直接把賀家少爺給閹了,而且還是兩個。

    也就是說,王春水是被賀家的兩個少爺玷辱了?

    季菀心里發寒,同時又十分憎惡。

    這些大富人家的公子哥兒,玩兒起來還真是花樣百出,竟這般糟蹋一個女子。

    曾婷低聲道:“今天一大早縣衙里就來了人,把陳氏抓走了,村里已經傳開了。”

    季菀匆匆收拾好了便和妹妹季容去了堂屋,正好聽見苗氏唏噓道:“春花那孩子命苦,被人糟蹋成這樣…陳氏為女兒報仇本也理所當然,可鬧成這樣,還不知官府會怎么判。家里的幾個孩子,以后也不知怎么辦。”

    畢竟是鄰里鄰居的,陳氏平時再跋扈讓人不喜,幾個孩子卻是無辜。若是真被判刑關了起來,家里又沒個成家立業的擔著,按照本朝律法,就得交給叔伯撫育。

    王家兄弟當年本就因分家鬧得不睦,陳氏的幾個兒女無論寄養在哪個叔叔膝下,怕是都沒好日子過。

    “大伯娘來了。”

    季菀姐妹走進去,笑著叫了聲。

    苗氏打量著兩姐妹,有點驚異道:“阿菀和阿容好像都長高了些,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了。”

    周氏謙遜道:“就是懶,睡到現在才起,讓大嫂笑話了。”

    苗氏笑道:“這大冬天的,被褥里暖和,左右也沒什么事,多睡會兒也無妨。我家阿香和阿蘭也這樣,一到冬天就不想起,恨不能整天都呆在被窩里。”

    周氏笑笑,揭過這茬。

    “你們方才也聽見了,陳氏家里出了事兒,她惡意傷人被官差帶走了。阿菀,你素來有主見,對這事兒有什么看法?”

    女兒們長大了遲早要嫁人,不能當金絲雀一樣關在家里養著,早些明白世事險惡,以后遇著事兒也能多長個心眼兒。

    季菀想了想,道:“娘,我覺得陳氏不是那么魯莽的人。春花姐回來都快一個月了,她如果只是泄恨,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這個時候。知縣大人也不是個糊涂人,賀家狀告,公堂之上,陳氏肯定會為自己分辨。而且若賀家少爺德行有私,這等陰損的事兒肯定也沒少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到時候一查,必然敗露。賀家怕是得累上人命官司。”

    周氏緩緩點頭。

    苗氏先是驚訝,隨即恍然大悟,“先前我就覺著奇怪,陳氏雖然性子急躁,多少還分得清輕重緩急,怎么會做出這么極端的行為?阿菀這么一分析,倒卻是這個道理。”

    “豪門大戶,總有那么些不為人知的腌臜事兒。那天阿菀回來與我說了春花的情況,可以推斷出,那賀家兩位公子缺德的事兒沒少做。越是高門大戶,越是注重顏面。真要細查,賀家怕是丟不起這個人。”

    周氏想起自己曾經的經歷,眼神微微一黯,語氣卻已能平靜如水。

    “不過陳氏此舉的確是有欠妥當。”她道:“即便賀家為了顏面,最后不得已撤訴,陳氏判無罪。但賀家兩個公子傷在她手,以后必定報復。”

    被親妹妹陷害至此,周氏自然懂得高門大戶內多少陰私手段。

    有權有勢的人家,踩一個毫無背景的鄉下農戶,易如反掌。

    送走苗氏后,周氏看向兩個女兒,長女面色沉靜,小女兒臉龐微白,眼里有著茫然和驚懼。

    她嘆一聲,“阿菀,你現在可知我為何不讓你單獨出門了?”

    “嗯。”

    季菀從來都明白母親的苦心。

    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無權無勢的美貌女子,太危險。她也知道自己姿容出眾,以前不過是因為長期吃苦營養不良膚色偏黃個子矮小,才遮掩了天生的美貌。但剛才苗氏一見面就稱贊她們姐妹容貌出色,僅僅只因這兩個月來營養充足,膚色變好了,五官的美麗便徹底顯露。現在隱在這鄉村里還好,日后搬去了縣里,怕是越發不能出門了。

    所以那次陸非離提議季平從武,她內心里其實是十分支持的。也不光是為了自家,以后若季平能做個小軍官,對季紅姐妹三個,也是有好處的。

    “因為手套一事,許多人已知道你的名頭。但陛下圣旨御賜,算是對你的一重保障,所以咱們家的生意才會這么順利,這個道理,我想你明白。”

    周氏看著越發明艷的長女,心中喜憂參半。

    “但我們家畢竟無權無勢,低調些總是好的。”

    “娘,我明白您的意思。”季菀認真道:“所謂龍有逆鱗,觸之必怒。賀家一連折損了兩個兒子,勢必會報這個仇。這個當頭,誰插手,都會被遷怒。”

    周氏又是一嘆,“不是我狠心,但正如你以前說的那樣,家家都有槽心事兒,咱們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管也管不過來。春花被害成這樣,你已盡醫者本分,至于后續如何發展,都與我們無關。”

    “嗯。”

    **

    陳氏被官差帶走的時候,許多人都看見了,不出半日就已傳開。不到三個月,義村村民已是第二次眼見官差抓人,膽小的,嚇得都不敢出門了。陳氏的幾個孩子全都慌了手腳,最小的小柱子哭天搶地,嗓子都哭啞了,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憐。

    下午于氏又來了,難得的不是請季菀去給小戴氏號脈,而是眉飛色舞的說著陳氏犯案的經過。

    “那賀家公子倆最是紈绔,時常逛青樓,聽說府中還養了家妓。陳氏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兩人的喜好,混進了青樓。也不知怎的,竟買通了伺候那兩位少爺的妓子,趁著酒色昏迷,把人給…”

    說到這里,于氏停了停,不勝唏噓的模樣,“青天白日的,動靜那么大,所有人都圍了過來。陳氏趁亂逃走,可還是有人報了案。我聽說啊,那賀家兩位公子,差點沒命呢,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周氏聽出了些門道,“誰報的案?”

    如果陳氏是有預謀的作案,至少不會鬧得人盡皆知。卻在第一時間被發現,還報了案。這怎么看,都不正常。

    “當然是賀家。”于氏眼神嘲諷,“人家兩個兒子就這么被人給毀了,能咽的下這口氣?我看陳氏是完了,可憐王大柱幾個,一個成家的都沒有,陳家肯定是不會收下這幾個拖油瓶的,落到毛氏包氏手里,怕是有得罪受了。”

    毛氏和包氏是王大山兩個弟弟的媳婦,早因當年分家和大房結了仇,這么多年,便是過年過節的,也沒往來過。

    這次王春花出事兒,毛氏和包氏沒少落井下石。王大柱兄妹七人無論養在二人誰膝下,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周氏卻想到了別處去。

    賀家少爺若真做了陰損事兒,怕是不敢報官的。況且陳氏一個農夫人,似賀家這等大戶人家,想要報復,根本無需走衙門這一條路。須知陳氏未曾傷人性命,便是知縣要判,也不足死刑。而賀家兩位少爺就此折損于她手,賀家焉能如此善罷甘休?

    自打出了王春花的事兒,周氏便讓曾元去打聽過。這賀家可不簡單,祖上做過京官,哪里不懂這些門道?

    所以這案,絕對不會是賀家人報的。

    這只怕,是陳氏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計。

    陳氏有幾分小聰明,卻終究不懂高門內闈的那些不見血的手段。正因如此,她才叮囑女兒日后萬莫再插手。

    當下她便道:“此事還未有公斷,這些話言之尚早。”

    為酒色所迷以至閹割不能人道,畢竟太過丟人。賀家要怎么報這個仇都說不準。陳氏的幾個孩子,會不會受累,也難說。不相干的人再議論揣測,在賀家看來,怕是有諷刺奚落的意思。

    周氏委婉勸告于氏莫要碎嘴,小心禍從口出,她是好心,于氏卻不這么認為。覺得周氏家現在富起來了,家里仆從下人多了,就把自己當富太太,連說話都文縐縐的,分明就是看不起她們這些鄉村婦人。

    她心中不滿,抬眸打量周氏。

    三十歲的女人容顏似雪,從前的消瘦蠟黃已盡數褪去,皮膚細膩眼波如水,紅唇不點而朱,身上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襖子,裹住了那纖秾合度的身材,卻不減成熟風情。頭上綴著金釵細鈿,耳垂也戴了玉墜。

    瞧這一身穿戴,還真的跟有錢人家的夫人似的。

    日子過得這么好,卻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她來了多次,每次問起她們家那些美食秘方,周氏要么閃爍其詞,要么打太極,就是不肯松口。

    哼,果然老話說得好,越有錢越吝嗇。

    于氏越想越不平,只恨不能撲上去把周氏滿身的金銀刮下來揣自己兜兒里。

    “大妹子,你們家最近不再做生意了?”

    前段時間季菀那小丫頭做的那個什么沙琪瑪,賣得風風火火的,縣城里好些個富商都往他們家跑,紛紛訂貨。

    于氏看得眼熱,卻占不到一星半點便宜,氣得在心里把周氏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周氏只當不知她的心思,淺笑道:“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以后再說。”

    前兒個她讓曾元去縣里買了兩頭奶牛,女兒又開始琢磨著做什么炸牛奶。

    牛奶要怎么炸?

    周氏以為女兒說笑,哪知晚上女兒當真把牛奶給炸出來了。外黃里白,外酥里嫩,軟滑可口,香甜適中。阿珩全然當主食吃了,一大桌子菜竟一分沒動。

    瞧他喜愛那模樣,周氏便知女兒又要開始賣炸牛奶了。

    牛奶是稀罕物,大富人家才吃得起,這炸牛奶,自然也就只能賣給富貴人家。即便價格高,也一樣有人買。

    “你們家阿菀真是有本事。”于氏眼神閃爍,“這吃食的方子一個接一個的,樣樣都大火,不像我家那兩個女兒,除了做些粗活,連基本的針線活都做不好。大妹子,你可真是有福氣。”

    周氏只是謙虛的笑,不接話。

    于氏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憋屈死了。

    而后她眼珠子一轉,可惜道:“只可惜阿菀是個女兒身,以后終歸要嫁去別家,那么多的獨家秘方,盡數都給夫家得了去…”

    “兒女都一樣。”周氏溫婉微笑,“都是父母的心尖至寶,沒什么分別。”

    “那是。”于氏訕笑,又道:“說起這個,阿菀也十三了吧?可有想著給她許一門婚?阿菀這般的品貌,又如此的能干,又是秀才的女兒,以后怕是得配個舉人門第。”

    義村多少人眼饞周氏家的財產,自然也不乏想跟她家結親的,但也有自知之明。季青雖然死了,但好歹是秀才,他的女兒,生下來就跟普通的鄉野女子不一樣。從前周氏被劉氏苛待,過得苦不堪言的時候,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或許大打折扣。但如今人家富起來了,比鎮里許多人家都強,這些個鄉野之人,縱然心里小九九再多,也自知高攀不上。所以至今為止,沒人敢舔著臉來提親。

    提起女兒的親事,的確是周氏的一塊心病。

    秀才門第在這鄉村里的確是了不得,但作為世家出身的她來說,深知其實舉人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尤其丈夫已去世三年,不能給女兒撐腰。有錢沒有權,門檻依舊高不了哪兒去。

    周氏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也并未想著讓女兒高攀什么大戶子弟。她最擔心的還是女兒因容色過人,日后漸為人知,落到哪家權貴手中,與人為妾。

    所謂寧為寒門妻,不為高門妾。

    太高的門第,別人看不上,她也不奢求。太低的也不行,女兒好歹有幸受過圣上贊譽,又品貌端莊,心靈手巧。不說舉人,至少配個秀才還是配得上的。

    但適齡的秀才,卻屈指可數。

    高不成,低不就。

    周氏難免想起京城周家。雖說她已被逐出家門,族譜除名,但她那異母弟弟,素來與她親厚。便是不能重登族譜,血緣親情卻是斬不斷的。女兒有個在朝為官的舅舅,至少不會被人小看。

    周氏有心事,一整天都愁眉緊鎖,季菀很快就發現了。

    “娘,您怎么了?”

    周氏看著女兒更甚自己的容貌,心中憂慮更甚。

    “沒什么,只是想到我的阿菀長大了,要嫁人了,娘實在是舍不得。”

    季菀一愣,而后臉色一紅,嬌嗔道:“娘,我還不滿十三呢。”

    她是七月生的,還有半年才十三周歲。

    周氏摸摸她的頭,目光溫柔。

    “十三歲已經不小了。”她輕聲說道:“阿平已經定親。最遲下半年,阿紅也要許人家。索性你妹妹還年幼,我可以多留你兩年,待你十五歲再給你說親。”

    “娘。”

    季菀撒嬌的窩在她懷里,沒說話。

    古代的女人就是這么悲催,豆蔻年華之時,就可嫁人。最晚的挨到十八九歲,便是老姑娘了。十五六歲嫁人,是最合適的。

    “阿菀放心,娘一定給你許個好人家。”周氏愛憐的拍拍女兒的背,“不求大富大貴,但求一心人。”

    這個時代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別說世家豪門,便是尋常有錢人家,也會納幾個小妾以供消遣。母親是肯定不會舍得把她嫁入貧苦人家,稍有家產的,有幾個能掙脫傳統束縛只一心對她?

    季菀心里悶悶的,想著以后干脆招個上門女婿算了,還能幫著她做生意。當然這個想法她是不會告訴母親的,反正她還小,等十五歲的時候再說。

    “此事日后再說吧。”季菀抬起頭來,正色道:“娘,趁著現在天氣涼,咱們賣炸牛奶吧。還是跟賣沙琪瑪的時候一樣,直接賣給那些點心鋪子。”

    “好。”

    周氏寵溺的笑笑,“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你做主就好。”

    反正家里現在有仆從,女兒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第二天,季菀便讓曾福曾祿拿著做好的炸牛奶去了蘭桂鎮和登縣,因為之前做沙琪瑪有了生意往來,那些鋪子一看有新奇點心出世,品嘗過后便二話不說的訂購。

    專提供有錢人家的點心,價格從來不低。

    炸牛奶的價格賣到一斤五十文,是沙琪瑪的兩倍。但那些富貴人家,喜好得緊,各大點心鋪子自然是采貨不斷。

    眼見著,周氏家里又開始忙碌起來。

    東邊于氏瞧著眼紅得緊,幾次想去探探消息,卻都被擋了回來,那院子里的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除了那些鋪面里的馬車來取貨,硬是不讓任何人進門。

    小戴氏挺著還未顯懷的肚子,皺眉道:“二嫂,這一個月來你去她們家好多次了,難道就半點口風都沒探著?別是自己藏著掖著不想讓我知道吧?”

    于氏沒在周氏那得到好處,正嘔著氣,聽她這般說話,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三弟妹這是說得什么話?我天天往她家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著你肚子里這塊肉。那周氏,看著是個軟柿子,嘴巴卻嚴實得跟什么似的,還有他們家的那幾個奴仆,叫個門都還要進去通報了才讓進。哼,不過就是個克死丈夫的寡婦,還真把自己當闊太太了,顯擺什么玩意兒。”

    廖氏推開門走進來,“你成天不好好干活,背地里又在說些什么閑話?李氏還在服苦役,陳氏也剛進去,你是嫌現在的日子太好過了,也想去公堂走一圈是不是?”

    “我又沒犯事兒,去公堂做什么?”于氏憷了憷,而后仰著脖子道:“大嫂少在這里嚇唬人。”

    廖氏冷冷道:“你平日里碎嘴也就罷了,可別想著那些不該有的壞心思。否則人家告上官府,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嚇唬你。”

    說完她便出去了。

    于氏不服氣,卻也心有畏懼。

    小戴氏卻心中一動,想起那日周氏搬家,劉氏大鬧,周氏說過可以教劉氏做蔥油餅。但劉氏從來是個懶惰的性子,他們家都是季云那丫頭燒火做飯。季遠每個月又拿著月錢回來,他們家不缺吃穿,自然也沒什么心思去學做蔥油餅。

    劉氏不肯學,別人可以。

    半下午的時候,她便去找婆母戴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到時候,咱們便只等著數錢了。”

    戴氏聽得目光閃爍,面帶喜色的拍拍她的手,夸贊道:“還是你聰明,不像你兩個嫂子。一個木頭做的不開竅,一個除了偷懶耍滑什么也不會。行了,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季家找劉氏。”

    季菀做的火腿在各大酒樓客棧賣得好,因著和季菀的關系,開年后,福客來的掌柜便特別給季遠漲了一倍的工錢。再加上有客人慷慨,結賬時不需找零,這部分錢都被季遠揣到了自己兜里。一個月的進項,有五六錢。

    兒子拿回家的錢多了,本是喜事,但劉氏只要一想到周氏家天天賺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卻不給她用,還有仆從使喚,心里便有氣,自然沒什么心情招待戴氏。

    戴氏知道她脾氣不好,也不在意,笑著與她寒暄起來。

    “你瞧瞧你們家,多好,幾個兒子有本事,媳婦孫女也聰明能干。尤其是阿菀,做的那個手套都傳到皇上耳中了,天天鼓搗著那些吃食點心,也掙了不少錢。我瞧著,怕是過不久就要搬去鎮上了,你啊,可真有福。”

    村里誰不知道季家早已劃戶大分家,戴氏說這話,分明就是嘲笑她的。

    劉氏當即沉了臉色。

    戴氏仿佛沒看見,“我說老姐兒啊,你呀就是不會想。那周氏怎么著也是你的親兒媳,無論分哪兒去,也得叫你一聲婆母。你是長輩,何必跟一個晚輩計較那么多?我瞧著她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只要你稍稍退一步,她可不就孝敬你了嗎?都是季家人,怎么都比外人強,是不?”

    她抬起下巴望向東邊,“你瞧馮家,就只是鄰居而已,就得了阿菀那么大的好處。天氣好,就去鎮里賣煎餅果子和蔥油餅,趙家也在登縣賣。那煎餅果子,一個可值十文錢呢。這一天賣個幾十個,拋卻成本,一個月下來怕是比你們家季遠做賬房的月錢還高呢。”

    劉氏當然知道煎餅果子賺錢,但她天生不是個善于烹飪的料,季云那丫頭也沒多少天分,烙個餅都干澀味淡,更別說其他了。

    正因如此,她才更氣。

    戴氏察言觀色,又笑道:“老姐兒,其實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用親自動手,就能賺數倍的金銀。”

    劉氏皺眉,懷疑道:“你有什么法子?”

    戴氏沒回答,笑瞇瞇的等著她問。

    劉氏反應過來,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冷嗤道:“怎么,你也想賺這煎餅果子的錢?”

    戴氏不在意她的諷刺,笑道:“老姐兒,我可是來幫你的。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可就沒臉繼續在這呆著了。”

    她說著便要起身。

    劉氏眉頭一挑,“有話就直說,別跟我拐彎抹角。”

    戴氏剛才不過裝腔作勢,聽她挽留,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重新坐下來。

    “老姐兒,雖說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合該互相幫襯著過日子。但有句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我幫你的忙,自然也不能白幫,你說,是也不是?”

    翌日,劉氏便來了周氏家。

    “奶奶想學蔥油餅和煎餅果子,也不是不可以。”季菀看了眼頤指氣使的劉氏,淡聲道:“但親情歸親情,生意歸生意。這兩個方子都是我獨家所創,沒經過我允許,不得外傳。所以奶奶要學,就得簽下字據,保證絕不傳于他人。”

    劉氏瞪著她,“簽什么字據?你是晚輩,孝敬我是應當的,怎么,你還想跟我耍大小姐的威風?”

    季菀神情冷淡,“奶奶生那么大氣做什么?我家的生意都是有章程的,簽契約也是個保障。當初我將這兩個方子傳給大伯娘以及馮家趙家的時候,他們也都是和我簽訂了契約的。以后若是誰把這方子傳了他人,便是違約,我可以拿著契約去縣衙擊鼓報案的。”

    劉氏臉色難看至極。

    那戴氏說,將蔥油餅和煎餅果子的方子要到手,給她們做,賺來的銀錢與她三七分,她得七成。

    季菀那死丫頭,現在只肯把蔥油餅和煎餅果子的方子傳出來。其他賺錢的,卻死緊著不放。

    她琢磨著,那煎餅果子實在賺錢。她要來給羅家,等羅家的賣了銀錢,給她分紅,她就等于坐著白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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