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小人連續找到了幾個目睹之人,都是如此說的,小人不敢有一句妄言。” “宮城之內,可聽得廝殺之聲?” “未曾。” 韓琦站了起來,腳上連鞋都沒有穿,腦中不斷在推算著,卻也不得要領。 “相公,會不會是前司有異動?” 韓琦擺著手:“李璋其人,于宮闈之事,他沒有這個膽子。” “那……” 韓琦猜不通透,直接說道:“來人,伺候更衣,老夫親自去左掖門問上一問。” “那小人這就去召集府中人手,以保相公周全。” 韓琦彈了彈手,又是皺眉,又是閉目。 不是韓琦不聰明,是他如何也意料不到今夜的事,這大宋朝一百零三年了,除了太祖太宗的一些流言之外,宮闈里從來就沒有過因為爭權奪利而起亂事的。 這大宋文人當政的朝代,也有這點好,那就是內部沒有真正見血的斗爭。而文武并舉的時代,亦或者亂世武重文輕的時代,宮闈爭奪,那就是刀刀見血,你死我活。 大宋朝,不存在這一說。 所以任憑韓琦如何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甘奇竟然會趁著夜色帶兵入皇宮之內去搶東西。 這不是一個文人該有的膽子。 韓琦匆匆穿戴整齊,坐車出門,左右護衛一百多號,簇擁著往左掖門而去。 左掖門,是進出皇宮最重要的宮門,文臣武將,一應公事,皆由此門進出。 待得韓琦到得左掖門,皇城之內的吵雜早已平息,燈火也開始慢慢熄去。 韓琦派人往前去叫門:“那位將軍守門啊?韓相公到了。” 宮門之內傳來了一個聲音:“下官李璋,奉命在此。” 韓琦聽得李璋之名,親自上前問道:“李將軍,皇城之內今夜是怎么了?吵雜一片,還聽人說是有軍漢入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璋頓了片刻,方才答道:“韓相多慮了,無甚事。” 韓琦眉頭大皺,這能沒事嗎?沒事前指揮使會親自在左掖門把守? “李將軍,老夫也聽得皇城司的人來報,說宮內亂成一鍋粥了,還請李將軍如實相告。” 李璋又頓了頓,說道:“韓相公原諒則個,下官不敢亂說宮中之事,天亮就有朝會,到時候韓相公入宮再問官家吧。下官一介指揮使,實在不敢多言。” 聽到這句話,韓琦直感覺心驚跳,又問一語:“李將軍當真說不得只言片語?” 李璋答道:“韓相公恕罪,下官也不知詳細,只是聽命守在此處。” “好吧,那老夫就在此處等候天亮入宮朝會吧。”韓琦哪里還睡得著覺? “韓相公請自便,下官還要巡城。”說完,李璋還真的起了腳步,帶著一隊鐵甲往右掖門而去,也是不想被韓琦逮著問個不停。 心驚跳的韓琦,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夜特別長,讓韓琦度如年,不斷看向東方,如何也等不到太陽升起。 皇城之內,慈元中。 甘奇正在答著皇帝趙曙的話語:“依臣之見,韓琦必須要趕出朝堂,如此陛下方能執掌大局。” 趙曙點著頭,又問:“該如何把這老貨趕出朝堂?” “陛下,韓琦拜相已有五年,早已破了先皇在朝之時的規矩,也不知擋了多少人的升遷之路,這就是借口。”甘奇答著,如今他是站在皇帝的角度考慮事。 對于皇帝來說,要貶謫一個臣子,不用去辛辛苦苦找什么貪贓枉法的證據去彈劾,只需要一個借口。 趙曙點了點頭,先未說話,過得片刻,忽然眼中寒光一閃,轉頭看向甘奇,說道:“當真就把這老貨貶出去就作罷了?” 這句話,問得甘奇一愣。 皇帝這是什么意思? 不貶謫出去,難道還要打要殺? 要打要殺? 甘奇明白過來了,皇帝趙曙,對韓琦已然恨之入骨,從虢國公那件事到最近朝堂之事,韓琦早已激怒了趙曙,只是趙曙習慣壓制自己的緒,之前從未表露過。 但是這大宋朝,真宗之后,殺士大夫這種事…… 不好辦。 殺一個退休的首相。 更不好辦。 韓琦這個首相,不論是在文官之中,還是在武官之中,都是有一定地位與威嚴的,仰仗韓琦這棵大樹乘涼的人,滿朝都是。 韓琦表面上也沒有做什么禍國殃民的事,相反還有許多書面上的功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