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京城里如今什么局勢,甘奇一直都比較了解,也都有消息傳來。 甘奇走了,韓大相公如今是盯著馮京在弄,馮京是過得水深火熱,一個都市長,過得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若不是馮京身后是岳父富弼,馮京只怕早已扛不住了,富弼畢竟是前任相,而且富弼還極為長壽,還能活二十年,要活到八十多歲。 也就是因為富弼長壽,老而不死,又極為受人尊敬,韓琦這個現(xiàn)任相才要使勁弄他女婿。 還是那句話,仁宗朝沒有只手遮天這么一說,也沒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么一說,相也不行。 越是不行,韓琦越是要追求這種朝廷上的絕對權(quán)威,就越要弄那些不太聽他話的人。不然韓相公怎么能打破以往幾十年的傳統(tǒng),當成了三朝賢相? 對于韓琦而言,他的敵人,遠遠不止一個甘奇,還有許多人需要他動手去對付。 趙曙的這個皇子,暫時而言還是當?shù)帽容^自在的,足不出戶,也不見人,幾乎是個無懈可擊。 也是老皇帝對于皇子之事,已經(jīng)不太那么在意了,身體越來越差的老皇帝,自己沒有兒子,其實也有些無所謂了,只要趙曙不出什么簍子,得過且過,甚至都不愿主動想起,一想起就只有悲哀難受心痛。 虢國公之事一過,連韓琦都暫時偃旗息鼓了,倒也不是他故意要偃旗息鼓,是這大宋宗室,還真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總不能隨便到大街上去拉一個姓趙的翻一下族譜就往上推,選來選去,還得從一直與皇家親近的宗室里面挑,這一支,說來說去,也就是趙允讓幾兄弟的子嗣。 這些人,雖然歷史上沒有過多的記載,但是翻看對于趙允讓這一支的記載,側(cè)面就能知道這些都是什么人。那就是借錢不還的人,趙允讓死了之后,幾乎所有人都欠了汝南郡王府的錢財或者東西,就沒有一個來還的,還有人趁著王府混亂,里敲外拿來蹭東西。 趙曙明知道這些情況,還一概不究,就當沒有生過一樣。連他父親趙允讓最喜歡的一條玉帶被人借去了,趙允讓死后,這人拿了一條銅帶來還,趙曙也只說算了,不要了。還有人拿了王府里的犀牛帶,也就是犀牛角做的腰帶,價值三十萬錢,然后說弄丟了,趙曙也只當不記得這件事情了。 這些都是歷史上有明確記載的事情。 趙曙就是這么能忍。趙曙甚至能把趙允讓死前賜給他的許多東西,直接就送給了府內(nèi)的那些舊人。 這樣一個宗室,叫韓琦如之奈何?難道去挑撥趙宗漢出來爭奪? 甘奇回京了,打著獻祥瑞的旗號回京了。 先見了包拯,再見了趙宗漢與王安石等人,第二天,就入宮獻祥瑞。 趙禎興許是準備敲打一下如今浮躁的甘奇,所以特地讓甘奇在朝會之時進獻祥瑞。 大概的想法是讓甘奇當眾下不來臺,讓甘奇吃回苦頭,以后好知道收斂一些。 這也不是趙禎有什么壞心,他就是想教育一些這個浮躁起來的年輕人,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教育。 也是甘奇的牛皮吹得太大,什么祥瑞,什么能保萬民不受饑寒之苦。 這種話,在這個時代,說給誰,誰也不會相信。 包拯是準備對甘奇破口大罵,皇帝存心要看一回甘奇的笑話。否則這么一個浮躁膨脹的年輕人,才二十一歲,就是從五品穿紅袍了,以后還得升官,那得膨脹到什么地步去? 當眾敲打一下甘奇,其實兩個老頭也還有其他的心思。因為這滿朝之中,穿紅袍的哪個不是中老年人?大多數(shù)還是頭花白之輩,唯獨甘奇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人,也穿著一身紅袍在朝堂上走來走去,別人怎么想?別人會不會羨慕嫉妒恨? 當眾讓甘奇吃癟,包拯罵,皇帝斥,滿朝這些紅袍老頭,是不是心里就會舒服一點了?不至于羨慕嫉妒恨了? 永遠不能小看了趙禎與包拯這種老頭子的智慧,他們吃的飯比甘奇吃的鹽還多,處理事情的手段更是不能小覷。 蒙在鼓里的甘奇,還開開心心入宮朝會獻祥瑞。不知道這些老人家是準備要敲打他這個浮躁膨脹的年輕人,不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上朝了,老皇帝坐在高臺之上,笑呵呵說道:“今日,知泉州事甘奇說要進獻祥瑞,說這祥瑞能保萬民不受饑寒之苦,諸位卿家可有心情見識見識啊?” 韓琦豈能看不懂甘奇那點小把戲?不就是在泉州待不住了,要找個借口回京嗎? 韓大相公豈能如他所愿?韓琦甚至想讓甘奇一輩子都留在泉州,所以立馬笑道:“陛下,若是天下真有這般事物,還要臣等兢兢業(yè)業(yè)為國辦差作甚?年輕吶,便是這么好大喜功。” 老皇帝笑著,是這個道理。 此時包拯也立馬出言:“黃口小兒,不辨是非,浮躁不安,當真就是個好大喜功!敢以虛言欺君罔上,當嚴懲不饒。” 包拯這一番話把韓琦都說愣了,包拯這是老糊涂了?人都不認識了?把甘奇是他弟子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