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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手機(jī)不錯。”我說。

    “東哥，這手機(jī)你留著。”錘子說。

    “好，那我就留著了。”我接過手機(jī)，塞進(jìn)口袋里。

    “對了，東哥，弟兄們這兩天彈盡糧絕了。”錘子說。

    “什么意思？”我問。

    “沒錢吃飯了。”錘子說。“你看，這些小弟都瘦成啥了？”

    “家里都不管飯嗎？”我說。

    “有很多家里不管的，很多都是吃上頓沒下頓的。”錘子說。

    “這些孩子都是你養(yǎng)的？”我說。

    “以前都跟我混，我就得養(yǎng)著，現(xiàn)在你是老大，這些小弟以后就靠東哥你賞飯吃了。”錘子說。

    “行，我管飯，都去富麗飯店。”我說。“你現(xiàn)在把冰箱送回去。”

    “好嘞！送完冰箱，我就召集所有兄弟去富麗飯店。”錘子說。

    錘子帶人走了。

    “老大，還去富麗飯店？”包胖子說。

    “不去富麗，你說去哪？”

    “吃飯誰買單？”包胖子問。“我們上次在富麗吃過一次了，再去吃，要是不給錢，就不合適了。”

    “那就給錢唄。”我說。

    “向東，你身上還有錢？”江帆說。

    “我一分也沒有啊。”我說。“先吃了再想辦法。”

    “啊？這樣也行？”江帆說。

    “怎么了？不行嗎？”我說。

    “我們老大做事就這個風(fēng)格。”包胖子說。“要不，換一家飯店？”

    “就富麗，已經(jīng)給錘子說好了。”我說。

    “那我先回去了。”江帆說。

    “回去干嘛？我還要學(xué)跳舞呢。”我說，“說不定飯店老板聽說我學(xué)跳舞，替我教學(xué)費(fèi)呢。”

    “好吧，我去。”江帆說。

    “老大，這么多沒人要的孩子，你真要都養(yǎng)著？”包胖子說。“我們現(xiàn)在賬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啊。”

    “他錘子都能養(yǎng)，我就不能養(yǎng)？”我說。

    “其實(shí)，也不是錘子養(yǎng)，是錘子讓他們?nèi)ネ等尅！卑肿诱f。

    羅二喜拿了切好的西瓜過來。

    “喊著你哥，晚上去富麗飯店吃飯。”我說。

    “好，我這就去喊他。”羅二喜說。

    黃昏，風(fēng)吹著樹梢，吹著下降的一群麻雀。落在高樓縫隙里的夕陽，像一個大大的咸鴨蛋蛋黃。

    我們幾個慢悠悠走在街上。

    走到振興路上時，遇到瘋子巴爾，巴爾托帽沖我敬禮。

    “見朕騎雞的時刻到了。”羅二喜沖他喊道。

    “沙驢，笨豬。”巴爾回應(yīng)著。

    走出狹窄樓道，就看到錘子帶著一群人坐在富麗飯店門口。“他們都到了，不少人啊。”包胖子說。

    我走過去，這些孩子都起立喊著東哥好。

    “胖子，你進(jìn)去安排一個大包間。”我說。

    “要吃多少錢的？”包胖子問。

    “三百夠嗎？”我看了一眼江帆。

    “向東，要不，我先回去了。”江帆說。

    “都來了，你回去干嘛，吃完飯，我還要跟你學(xué)跳舞呢。”我說。

    “老大，在門口吃吧。”羅二喜說。“這邊還可以唱卡拉ok。”

    “外面吃好。”錘子說。“外面涼快。”

    “好，那就在外面，拼幾個桌子。”我說。“大魚大肉先上七八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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