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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錚子來了。”據(jù)孟爽朗的笑著，從屋里雙手抱拳出來迎接，一見他手里的油餅便笑容微斂，“你來便來吧，買這么貴重的東西干什么？”

    “據(jù)大俠于我有恩，于我阿母有恩，虎錚無以為報?！彪p手抱拳，恭敬行禮。

    “我聽聞你去舊巷里的武館打拳了？”據(jù)孟做個請的手勢，示意進(jìn)屋說。

    “恩……”說起這事，虎錚心里頓時便有點亂，怕把韓巖暴露了。

    “那武館來路不正，開門不過兩個月時間便攪得無人不知，還圈養(yǎng)打手，縱容賭博，所圖甚大……”據(jù)孟憂心忡忡，為虎錚擔(dān)憂，怕他吃虧，“你加入武館，便要上臺與人搏斗，萬一失手，或者遇到實力強勁者，難免不出意外，你阿母……”

    “據(jù)俠，不要緊的?！被㈠P打斷他的話，“臺上不許用武器，而且會用布把手包起來，不許打要害部位，只憑拳頭至多皮開肉綻，只要實力有明顯的差距，或者主動認(rèn)輸，館主便會拉架。”

    “這些我知道，可難免有失手之時……”

    “我不會失手。”

    “兄知道你能打，可是這錢不好掙啊，你阿母年邁，若是你出了意外，她可怎么活？”頓了頓，據(jù)孟唉一聲嘆，“要我說，你不如找個安穩(wěn)的營生，免得你阿母擔(dān)心受怕?！?

    “不行的，阿母的肺癆醫(yī)藥昂貴，全憑藥物吊命，家里的田地已經(jīng)賣光了，房屋也漏水破舊，本來我唯一的出路便是賣身為奴，今武館給我一條活路，讓我憑拳頭吃飯，養(yǎng)得起阿母，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那武館的山石先生是什么來路？我聽說武館做主的不是館主，而是他。我找人打聽他的底細(xì)，全無收獲，只知他曾是造紙司的傭工，沒法生活才來洛陽謀生。”

    “這……”虎錚眼神慌亂了一下，“我，我也不知他的來路……”

    據(jù)孟闖蕩江湖幾十載，何等精明，一眼便清楚虎錚在說謊，但兄弟情義讓他不好再問，只得提醒說：“若是那武館做不法之事，殘害他人，還望錚子你……”

    “據(jù)俠，我懂的，我與山石先生有約定，若我覺得他做了惡事，或者為虎作倀，行不義之舉，隨時可以脫離武館。”

    “這樣？”據(jù)孟不好再說什么了，要照這樣說武館還真沒什么企圖，或者說他的企圖便是掙錢，吸引達(dá)官貴人去看拳賽，去壓錢。

    可是洛陽城突然出現(xiàn)一方強大勢力，便連虎錚都被攬了去，令據(jù)孟寢食難安，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也罷，既然武館這么有名，被游俠們所追捧，那我也該去看看?！?

    “……今日正好有我一場比賽?！?

    “那我便去給你鼓氣。”

    “多謝據(jù)俠?！?

    ……

    在虎錚和據(jù)孟相隨去武館的同時，韓巖也拎著禮物來到虎錚家里，一座破舊茅屋，沒有院落，環(huán)堵蕭然，不蔽風(fēng)日，墻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上頭被褥老舊，連一件家具都沒有，相當(dāng)寒酸。一位頭發(fā)花白，滿面滄桑，駝背拄仗的老婦正在土灶邊忙活，見有人進(jìn)門，詫異了一下便問：“俠士是來找虎錚的吧？”

    “唔……沒有，我是來看您的，前幾日我雇傭了虎錚，是他的雇主，聽聞您有病恙在身，所以來探望一下。”韓巖把手里拎著的小土甕放在灶臺上，自來熟的去扶老人家。

    想要收服一個人，光憑錢財是不行的，還要讓他覺得你這個人可以，認(rèn)同你，最重要的是恩惠要到位，尤其對他的至親之人一定要視如己出，這樣才能有忠心。

    見韓巖不嫌棄自己衣服臟，也不嫌自己身上有窮酸味道，虎氏心里感動，至少這在她看來絕對不是一個老板該做的事情，趕緊退讓說：“東主精貴，老婦當(dāng)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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