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帝者非常-《諸朝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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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整個大漢朝都陷入蕭條時節(jié),樹木被寒風(fēng)刮成了干凈的枯枝,不時發(fā)出嗚嗚地聲音,街道上塵土飛揚(yáng),撒落在地面的果皮、垃圾、沙塵打著旋被卷上天空,隨風(fēng)漂浪。
這個時節(jié)百姓能做的事情不多,或去酒舍,或找朋友,或閑賦在家,而文人雅士們也會乘著這個時節(jié)頻繁地組織辭賦大會,交流心得,探討文學(xué),因為一開春便有好多士人會忙碌起來,沒有閑暇時間參與聚會。
這些文人組織的辭賦會上,大抵都少不了談?wù)撟罱暶o起的女焉、皇彘,《女神賦》還沒有流傳出來,《蜀道難》和《登樓賦》堪稱最近幾年的扛鼎之作,便連遠(yuǎn)在蜀地的司馬相如都對《蜀道難》贊不絕口,放出話,邀請皇彘去蜀地游玩。
奈何這兩位作者極其神秘,只在伶俜樓出現(xiàn)過一次,至于其身份,家室,師承淵源,至今還沒有太多的信息,弄得想找女焉道歉的“薌”去路無門。
登樓賦能成為名作,少不了薌的襯托,辱人不成反被虐,念起登樓賦來便會想到他,言語之間多少會有鄙夷,薌也就成了文化群體的譏諷對象。每當(dāng)他參加辭賦會的時候,才子們便會指指點點:“快看,那不是登樓賦里的薌嗎?天涼好個球啊……”
這樣的次數(shù)多了,薌顏面無存,羞愧難當(dāng),聲音也便毀了,連家門都不敢出。
后來啟蒙恩師才告訴他如何挽回名聲……主動承認(rèn)錯誤,去給女焉道歉,求得原諒,人們便會認(rèn)為你“知錯能改、心胸寬廣”,反倒能成就你的美名。
奈何女焉神出鬼沒,自伶俜樓一別再無蹤影,連個賠禮的機(jī)會都沒有,薌很苦……
而在女焉、皇彘揚(yáng)名的同時,并不全是好評,畫師、琴師、吟詞者等人也將兩位少年如何唱邪曲、持才傲物、缺少德行,沒有品格的事情往外傳,言語之間多有不屑。
貶低別人的不對,總是能比贊揚(yáng)他人來得舒服,畢竟中間有個“我”,將你抬高了,便會顯得我很低。于是長安城里流傳出女焉、皇彘兩人沽名釣譽(yù),花錢買幾首辭賦準(zhǔn)備著,提前打量好伶俜樓的情況,對三樓四樓了若指掌,所謂出口成章不過是演戲,將已有的辭賦背一遍而已。
對于這些“說葡萄酸”的言論,韓巖真不顧上搭理他們,原因是卓王孫找他開礦,開鐵礦。
對于老卓的百折不撓,韓巖是相當(dāng)佩服,自從耋巫被收拾了之后,卓王孫親眼見到皇太子帶兵為他出頭,便死皮賴臉巴結(jié),在長安逗留將近兩個月還不回去,天寒地凍,每天找豕給他送門刺,只求一敘。
剛開始韓巖完全不動心,錢這個東西夠花就成,已經(jīng)拿下紙張的暴利,該知足了,手伸得太長難免惹人眼紅,而且自己在劉徹身邊也走不開,管理鐵礦的事情完全插不上手,雖然可以只按時拿分紅,但這錢豈是那么好拿的?
官場上的疏通,民間的斗爭,相當(dāng)復(fù)雜,礦開到哪,哪有就永無寧日,和當(dāng)?shù)剞r(nóng)民的戰(zhàn)火永不停息。
在官場上,自己有幾斤幾兩心知肚明,不過是個少府紙丞,別人眼里的芝麻官,給你面子是因為有劉徹在背后,不然你算個球……在長安城還算吃得開,一旦出了這片地,誰買你的面子?
開礦要占地,你覺得一畝田給三百錢便算高了,人家肯定想要五百錢,賠多了你覺得不爽,賠少了人家不讓,最后怎么辦,亮劍吧,看看我勢力大,還是你們這些農(nóng)民兇殘。
萬一到時候壓不住消息,被曝光了,劉徹也未必能保不住咱,哪怕保住了,也會覺得你這個貪心不足,從而心生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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