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伐殘漢-《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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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攻打建康之時,大本營設在白鷺洲,而以安全為名,將司馬睿及王導等臣僚都安置在新近收復的于湖縣內。裴氏祖孫先至洲上,王敦方入建康,無暇往顧,乃命其兄王含前去拜謁當然是按照對待藩王之禮了。王含因此詢問道:“即押去于湖可也,于僭主何必如此恭敬啊?”
王導笑笑說:“晉王尚未下詔廢黜吳興王,我等豈可無禮。”隨即面色一沉:“吳興王實襲東海武王司馬越之爵,而武王于我有大恩,我又豈是辜恩負德之人啊?”
想當初司馬越執政之時,欲以王敦為揚州刺史,長史潘滔對王敦的為人瞧得很清楚,就勸諫說:“今樹處仲于江外,使其肆豪強之心,是見賊也。”然而司馬越不聽。所以說王敦之所以能夠脫離北方的亂局,鎮守江上,實受司馬越之賜。
王含聞言,不禁蹙眉,便又問道:“若歸吳興王于湖,恐將不免于難,處仲既念東海武王之恩,何不自留之?”
王導嘆息道:“我本籌謀,若晉王不可保,便擁立吳興王,惜其年幼,尚須等待。奈何蘇峻先迫其為帝,則我之謀不可行矣然料晉王必不忍殺之。”
于是裴氏祖孫在白鷺洲歇了一宿之后,就再次登上舟船,被押送去了于湖,與司馬睿相見。不少臣僚提出,應處僭主以極刑,考慮到他原本是大王您的親生兒子,不妨罪降一等,賜死可也。
然而裴氏有言在先:“汝等欲殺沖兒,且先殺老身!”
司馬睿是個忠厚老實之人,怎么肯下手殺自己的親兒子呢即便殺了叔母,也不能殺沖兒啊便即于群臣前垂淚道:“是孤不德,使吳興王陷身于賊,為蘇峻所逼,罪在孤也,稚子有何見識,復有何罪啊?”
隨即又裝模作樣要從侍衛手中搶長矛來自盡,說:“卿等欲殺吳興王,孤不忍見,不如先從東海叔父于地下吧!”
王導趁機站出來充好人,說:“吳興王非自賊中俘獲,乃自逃出,可見實無篡僭之意,不過為賊所逼,寡婦孤兒,無奈而相從也。自當免其死罪。”頓了一頓,又道:“且吳興王實繼東海王之統緒,豈可滅絕?”
東海王司馬越雖然名聲很不好,終究是支持司馬睿過江坐鎮的大恩人,而且在座北人,多半都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那又怎么能以篡僭這般潑天罪名來處置他的后人呢?按律是必定要除藩的呀!再者說了,廢了吳興王,吳興太妃又怎么辦?她可是洛陽那位的姑母啊,而且據說姑侄兩人感情還很好
雖然一力攛掇司馬睿踐位稱帝,紹繼晉祚,但在座官僚也都存著狡兔三窟之心,是不敢把事情給做絕了的。
于是最終決定,以司馬沖行為不檢為由,廢為庶人,別以西陽王司馬羕次子司馬充承襲吳興王爵。
西陽在豫州弋陽郡,故而司馬羕早早就渡江歸藩了,華朝建立后,被降封為西陽侯其世子司馬播亦從,但次子司馬充卻出仕建康,仍舊留在江東。
然而裴氏表態,我只要沖兒,不認這個什么司馬充,就此于吳興王府中別辟一院,讓她繼續撫育司馬沖,教書習字。司馬充每常往問起居,裴氏卻始終不見。
這也是后話了,且說石頭城被圍兩個月后,傳來馬雄、**、管商等盡皆覆滅的消息,蘇逸乃不能守,城破被殺。隨即蘇碩亦被俘虜后押赴建康,斬首于市,建康百姓分割其肉,頃刻便盡。司馬睿這才從于湖啟程,返歸已然近乎一片廢墟的建康城。
王敦立此大功,自然復荷重賞,他趁機排除王導等人的意見,命冠軍將軍趙胤率五千兵馬留守建康,鄧岳領三千軍駐守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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