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抄他老窩!-《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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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灌娘也不禁點頭,說:“若止小別,還則罷了,卻唯恐其戰陣上有所閃失,使閨中人憂思難禁……此番大戰,夫君是否也要親臨前陣啊?”
裴該蹙眉道:“且看戰事如何發展……如今,我卻也說不準。”
夫婦二人正在說話,忽聽室外裴服稟報說:“裴長史、陶司馬求見。”
裴該趕緊把女兒遞還給妻子,然后整頓冠服,出至大堂與二人相見。裴嶷直截了當地稟報道:“游子遠有急書來,云虛除部會集兵馬,有南下侵擾之意……”
裴該不禁冷哼一聲:“雜胡無信,果然來了!”
虛除部可能會騷擾晉地,對此長安行臺早就有所預料。雖說虛除權渠接受了晉朝上郡太守的冊封,終究不過是虛名羈縻而已,無論長安還是洛陽,都還不能牢牢地掌控這股勢力。從來胡部明受中國之封,其實三天兩頭侵擾、搶掠,類似事情史不絕書,只要別太過份,乃至于破城屠邑,中原朝廷一般也就行文申斥一下罷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若有實力膺懲肇事胡部,也就不會僅僅授以名爵來羈縻之啦。而對于胡部來說,我把東西搶到手,然后找個理由,請人上書申辯一番——比方說不是我干的,是盜賊所為;或者是地方官欺壓我部牧民,所以牧民自發地反抗——乃至于直接請罪,宣誓下不為例,這事兒自然而然也就過去了。
從來羈縻統治,是不可能完全保證地方不受侵擾的,只是爭取用最小的代價,把可能遭受的損害盡量減少而已。對于朝廷來說,這是無奈之舉,對于當道官僚來說,這是最簡便的方法,當然啦,具體到受害的老百姓……朝廷和官僚才不會在乎小民百姓的死活呢!
只要死得別太多,不影響到國家征稅就成。只要胡部別殺到世家大族頭上,不戕害官吏,朝廷也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后人只記得陳湯那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了,卻不知道當陳湯、甘延壽獻捷長安之時,丞相、御史皆“惡其矯制”——你是無令發兵的,其罪莫大!郅支再怎么蹂躪西域,終非中國本土,又根本影響不到朝廷,加上他也通過都護表態了:“居困厄,愿歸計強漢,遣子入侍。”你們那么多事兒干嘛?幸虧是打贏了,倘若打輸了,朝廷顏面何存哪?
裴該對此自然是深惡痛絕的,然而具體到虛除部,他為了全力西攻石趙,也只得暫且容忍這顆毒瘤——但若以為尋常事,甚至于不加警惕,那就不合適了。因此暗命行部、商部,通過往來上郡的商賈,詳細探查虛除等部氐羌的動向,知道去冬河西地區氣候寒冷,牛羊多死,則今歲諸胡南下搶掠的可能性就很高。
同時石虎也有可能暗中聯絡和煽動虛除部,以便牽制關中晉軍,方便他攻打平陽、河東兩郡哪。
只不過行部、商部,乃至裴詵都還沒能得到確切情報,遠在秦州的游遐倒先上報了,這又是為什么呢?
裴嶷解釋說:“游子遠前定略陽諸雜胡,頗有逃至上郡者,子遠乃趁機于雜胡中招募間者,以覘虛除權渠動向,因此先知。”
頓了一頓,又說:“明公所料不差,晉陽確有使者密與權渠往來、計議。”
裴該便問:“則虛除部將南下還是東進啊?”
倘若南下侵擾,首當其沖就是安定郡和北地郡,其中北地距離長安很近,估計權渠不敢來,而安定前兩年鬧過盧水胡,郭默為此還曾經大開過殺戒,導致戶口稀少,本地戍兵數量也不甚足,是很有可能遭到侵擾的。
而若權渠東進,則多半想攻打新設置的高奴縣了。只是高奴以屯守為主,半兵屯、半民屯,防御力不低,權渠若敢來,多半會碰得頭破血流。
然而高奴也屬上郡,若攻高奴,方便權渠事后砌詞狡辯,說自己是在境內剿賊,并沒有超越自家職權范疇。而且以高奴之兵,固然會給權渠造成一定麻煩,但若無長安方面的增援,最終也還是守不住的——則石虎牽制關中晉軍的謀劃就可能順利實現。
陶侃答道:“氐羌方聚,權渠也并未明宣其目標,究竟是南下還是東進,暫時無法預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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