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敗而不餒-《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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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隨戰敗的消息傳至洛陽,朝野上下,深感驚恐。
其實甄隨本人雖然不至于諱敗為勝,終究這仗輸得比較難看,他是不會主動向洛陽朝廷上奏的,而只是命司馬行文長安,向裴該稟報和謝罪。只是這消息根本不可能封鎖得住,李矩得知后,第一時間上奏洛陽,請求急發援軍,增援河內。
李世回的顧慮不為無因,他本部不到兩萬人馬,再加上甄隨,也僅僅三萬而已;而趙軍方面,原本州縣、懷縣、山陽之兵便稍遜于野王,石勒將主力四萬來援,總數超過晉軍的兩倍。甄隨所部方遇挫,士氣不振,而相對的,石勒親征卻給趙軍打了一針強心劑,此落彼漲,形勢對晉方無疑相當不利。
而且李矩也希望祖逖能夠親統大軍北援,就在河內地區與石勒決戰,一旦能夠正面擊敗石勒,必定士氣大振、人心大定,再趁勢全得河內,甚至于進取汲郡,都不為難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祖士稚卻因為感染風寒,又強支病體指揮軍事行動,導致病臥榻上,難以起身……則其部將雖多,無人可以統馭全軍。
這一方面是因為祖逖的軍事系統過于粗放化,他一人在上總掌其事,麾下諸將各領兵馬,卻沒有一個論名位、論資歷、論威望都可以代其領軍之人——更主要換了別人,朝廷必不放心。不象裴該,于關中整編三軍,頒軍銜、定統屬,他若是被什么事所牽絆,則裴嶷、陶侃,甚至于郭默,都有代領的資格。
祖納因此建議,可從兗州召還祖約,代替乃兄將兵。殷嶠反對此議,說:“如今大河冰凍,羯賊乃可直渡河南,倘若我急增兵河內,唯恐羯賊遣兵南下,或逼洛陽,或向兗州。洛陽城高堞密,禁軍留守,暫可無虞;然若召還祖士少,兗州或者有失啊!”
祖約雖然從前沒打過什么大仗,終究名位擺在那兒,再加上他是祖逖的兄弟,兗州各守相必不敢不從其命,則有他鎮守兗州,相對還能放心一點兒,若召其回,則以誰鎮兗啊?
過去的兗州刺史蔡豹已然被免職了,倘若新命他人,即便能力、名望超過蔡豹,當初履任之時,也未必能夠調動各郡國兵馬,如臂使指吧。再者說了,周堅之亂雖平——那家伙被徐龕一戰而擒,人正在往洛陽押送,等著處死呢——兗州局勢不穩,外軍不堪用,其情已顯,這會兒可不能再輕易變動人事安排了呀。
于是祖納再薦祖渙,更是遭到一致的反對——祖渙雖為祖逖之子,終究年紀太輕,而且久在洛陽,其性情大家伙兒也都了解,是兒之才不足乃父之半,抑且缺乏御將之能。
最終梁芬說了:“河內要沖,不容有失;且如殷尚書所言,大河封凍,羯賊乃可進逼河南。當此時也,朝廷有兵而無大將統馭,且須一人統觀全局,合理運籌。則試問天下,驃騎大將軍之外,舍大司馬其誰啊?”
他的意思,趕緊召裴該快馬前來洛陽,總責對羯戰事——“若使關中軍來,恐怕緩不濟急;若使大司馬輕騎來,統領中軍,則無須半月,即可至矣。”
祖納和荀組等人對此自然表示反對,只是祖納之意甚堅,而荀組尚且躊躇——荀泰章當然不希望裴該到洛陽來,再建新功,但同時他也擔心羯軍真的渡河逼近洛陽,天曉得會不會出什么妖蛾子,導致再來一次“永嘉之亂”……
于是梁芬干脆上奏司馬鄴,懇請天子定奪。司馬鄴便即遣使下詔,命裴大司馬疾行千里,東向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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