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甲騎之短-《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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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鐵早在公元前一世紀前后,就在古羅馬出現了,但在原本歷史上,傳入中原則要晚至五代時期。裴該自然知道此物對保護馬掌和防止打滑是很有好處的,因而早早便嘗試“發明”,只可惜空想簡單,實際研制卻難……
好在既知源頭,便易偷取技術,他通過涼州張寔向來自西域的商賈打探,前不久終于學到了這門技術,乃用了在具裝甲騎身上。
總計八百名具裝騎士,一人雙馬,配一千六百匹甲騎,此外每名騎士還配三名扈從和兩匹馱馬。
此刻在場中的,自然沒有八百騎那么多,而僅僅是用作演示的二百騎而已,裴該等人登上山梁的時候,扈從正在輔助騎士著甲,同時整理戰馬的鎧裝。這些扈從的裝備相對簡陋,基本上就只有皮弁和皮身甲而已。
甲具著全之后,扈從便攙扶騎士踏鐙上馬。山梁上陳安問道:“未知此等全身鎧裝,其重幾許?”裴該淡然回答說:“六十五斤。”陳安聞言不禁咋舌——他估計自己臨陣時穿著的將軍戰鎧,五十斤也就到頭了……
裴該心說這算個屁啊,晉斤六十五,不過后世十五公斤而已,而歐洲中世紀的全身板甲,普遍超過二十公斤,就你陳安這小身板兒,說不定套上去就直接垮了。
哦,陳安雖小,力氣卻大,倒也不可輕覷了他。而且估摸著給他做一身全身板甲,要比給甄隨做一套,能輕上起碼五公斤去……
再看那些騎士登上坐騎之后,扈從便奉上兵器——先在騎士左臂綁上一具蒙皮木盾,再往其右手里塞進一支長大的馬槊。騎士乃用左手挽韁,控御坐騎,右手馬槊呈四十五度角斜舉向上。
二百騎,前后兩排,相隔十五步,隊列整齊劃一。而各自的三名扈從則一人退至陣后,另兩人夾輔騎士,位于馬臀左右。裴該揚起竹杖一指,為二將解說道:“那第三人當留于陣后,看管馱馬、備馬和一應裝備。”
陣后鼓聲響起,初時并不甚急,騎士乃因鼓聲而策馬便步向前,其中央步幅稍大,左右兩翼步幅則小,逐漸地形成了一個錐形。扈從跟隨于后,也都端起了武器——左側之人執弩,已然架上了弩矢,右側之人則挺著長矛。
鼓聲漸急,具裝甲騎的速度也逐漸加快,八百只鐵蹄落地,其聲若雷,幾乎蓋過了陣后的鼓點之聲。即便裴該等人立馬于山梁之上,都不禁感覺大地在隱隱地顫動……
扈從也逐漸從緩步改為小跑,當錐形陣尖端距離那些靶子、木樁大約八十步之時,第一排騎士的左側扈從首先扣動扳機,向“敵陣”疾射一輪弩矢。這一輪射的主要目的是動搖敵心,打亂對方的部署,同時避免對方以整齊的箭陣相還——敵若以弓箭拋射,這會兒也差不多可以命中馬上騎士了。
一輪射罷,雙方相距便進入百步之內,甲騎前沖之速更快。數息過后,第二排甲騎也近敵百步,于是其左側扈從同樣瞄準、放弩——對面的標靶上,已然插上了不少的弩矢。
此時錐形之尖距離敵陣已經不到五十步了,馬上騎士齊聲呼喝,將馬槊端平,遂開始進行最后的沖刺。劉央、陳安都在自忖,倘若我在這些甲騎對面,要如何布陣才能阻遏其沖鋒呢?即便矛陣若林,以具裝甲騎如此堅固的防護力來說,恐怕都很難奏功啊……
長矛未必能夠順利刺穿敵甲,尤其倘若正中騎士胸前那些“凸面鐵盤”,估計必然被蕩開,說不定矛桿先會受力折斷……
轉瞬之間,第一排甲騎已然沖近了“敵陣”,百支馬槊刺處,當面的標靶、木樁紛紛被捅倒。但因為這些代表敵兵的物件布置得太過密集了些,第一排具裝甲騎很快便被迫停頓下來,使得后排也逐漸放緩了速度,無法進行最后的沖刺。
想當年裴該在偃師城外,對戰胡兵,就碰到過這種狀況,一旦具裝甲騎不能通過首輪沖鋒徹底摧垮敵陣,便易陷身陣內,難以轉身。為此他不但加大了甲騎的防護力,而且還為那些騎士增添了第二件武器——
馬上騎士見敵陣不潰——木樁子當然不會自己跑——當即放棄長大的馬槊,從鞍下摘取第二件武器出來。絕大多數騎士都是用的這年月最普遍的短兵器——環首直身刀,但也有部分騎士習用加厚的鐵劍,或者大頭手戟、窄刃手斧、鐵頭短殳。所謂“鐵頭短殳”,就有幾分象是后世的金瓜銅錘了。
短兵器居高臨下,劈砸那些標靶、木樁,無不木屑橫飛,一時俱碎。前排騎士就如同一具壓路機似的,徐徐開辟向前,很快便徹底突破了“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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