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驚變-《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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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明建議道:“永明既奉新君登基,唯缺玉璽,我兄弟若能奪得玉璽相與,或肯厚待之,亦未可知。”
靳準卻還是搖頭,說:“彼即得璽,亦未必肯納我等,即便暫時敷衍,日后必起殺心,不可也……”
靳康急得連跺腳,說:“阿兄如此說,是真欲我兄弟同死于平陽城下么?!”
靳準左右望望,隨即一手攏住一個,把兄弟兩個拉扯過來,三頭相并,呼吸可聞,他低聲道:“即便劉永明能勝,所據亦不過平陽孤城耳,即便厚待我兄弟,最多三年,仍必覆滅。天意如此,漢祚將傾,恐非人力所能挽回……”
靳明聞言,悚然一驚道:“阿兄之意,難道去投石氏?”
靳準輕輕搖頭,說:“石世龍雖然僭號稱王,終不忍背漢,此時奉璽往投,或者反觸其怒……即彼有心,山高水長,襄國何其遙遠,豈能遽至啊?若走晉陽,而石虎實不明世龍心意,也恐不肯納我兄弟……”
說白了,石氏叔侄的心思咱們瞧不透,萬一人還打算再做幾年皇漢的臣子呢,那你捧著玉璽前往相投,不是反倒身膏虎吻么?
“當今天下,二帝并立,我等唯有奉玉璽以向洛陽,或可改換門庭,再謀榮顯。”
說到這里,左右瞧瞧兩個從兄弟,問道:“此事亦甚險,玉璽豈是易得的?或將為此而行不忍言之事,則卿等肯與我戮力同心,不相離棄否?”
這話就說得很明白了,二靳對視一眼,隨即又重新將目光轉向靳準,用力點頭道:“我等唯阿兄馬首是瞻,然而事不可久謀,今夜便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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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晚間,靳準自請率部巡營,趁機秘密調開了劉粲的禁衛,然后兄弟三人便率幾名親信,一起執刀仗劍,直入主帳。
雖已半夜,劉粲尚未就寢——他肯定睡不著啊——喝了幾杯酒,略有些醉意,正在那里摩娑著傳國玉璽,幻想不日即可殺入平陽,鏟除劉曜、劉恒——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眼下劉士光不敢再往別的方向去細想了,只有靠幻想來支撐自己的精神。
突然靳準等人排帳而入,劉粲尚不以為意,頭也不抬,只問:“諸營皆安否?”靳準冷笑道:“各營偷走者,不下千數,如何可安?”劉粲這才皺著眉頭抬起臉來,卻見靳氏等全都身披鎧甲,手執利刃,不禁大驚,忙問:“則卿等來此何為啊?”
靳康臉上鞭痕在燭火映照下分外顯眼,襯托著神情極其的猙獰,他大喝一聲:“請天子下賜首級與我兄弟保命!”隨即一個箭步,舉起刀來,便向劉粲當面斫下。劉粲慌急之下,想摸兵器,卻一時摸不著,只得抄起手中玉璽來,朝著靳康的手腕狠狠擲去。
幾乎同時,就聽靳準喝道:“休要斫傷了面目,難以辨認。”與靳明二人一左一右,也各自揮刀殺來。靳康倒是生怕玉璽有失,趕緊收刀,雙手抱住,劉粲利用這一機會猛跳起來,轉身就逃,卻被二靳兩刀都狠狠斫在了后心上,當即“撲”的一聲,伏地而倒。
靳準縱躍而前,一腳便踏住了劉粲,隨即揮刀割取了首級,扯下一片帳幕來包住了。靳康、靳明搜得七璽,也全都安于匣內,命親信抱了,一起匆匆出帳,叫開營門,策馬遠飏。等到喬泰等人聽聞訊息,急來救時,大帳內只剩下了一具無頭的尸體……
他們急忙四下追殺靳氏,卻終究慢了一步,未能追及。消息一傳開去,四萬大軍,連夜奔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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