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復置上郡-《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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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方面有梁芬、荀崧主政,對于裴該的上奏,絕大多數都是當即允準的,難得的是這回連祖約也不加阻撓——可能是祖逖已歸洛陽之故吧——很快就給出了滿意的答復。即置上郡,任虛除權渠為上郡太守,并且還給他加上平北將軍、都督上郡戎部諸軍事、奢延侯的頭銜。
——奢延為故漢上郡置縣,如今當然是沒有的,但咱們可以先在地圖上標出來。
洛陽方面并沒有頒發制書,而命長安行臺制詔,以招撫虛除權渠。
裴該仔細閱讀這份文書,確定其中沒有什么隱意——他怕祖約給自己下套兒,同時也尋思著,祖納怎么還不從建康北上呢?這年月的交通水平真是太落后啦——這才署上自己的名字,事下長史裴嶷,由民部核發,再轉司馬陶侃,由行部擇人前往頒詔。
雖然必須兜這么一個大圈子,但為了避免自己過于獨斷專行而導致政事有誤,該有的制約還是要規定的,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道的。
才剛把這份文書移至一旁,忽聽腳步聲響,轉眼一瞥,原來是裴熊捧著一張托盤,上置茶水,躡手躡腳地走將進來。
本來裴該是想把裴熊當警衛員使的,但裴熊卻仍執著于主奴之義,堅持要相助服侍裴該的起居——一如在胡營中時。荀灌娘曾經問裴該,這個裴熊究竟是什么人哪——“粗手大腳,實無奴仆之才。”好比說這回他端茶進來,故意放輕了腳步,但身量和習慣擺在那兒,仍然跺得地面震響,裴該當即便察覺到了。
裴熊執意為奴,裴該也不便拒之于千里之外,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有裴熊在身邊,他會覺得安心許多。
裴熊來到桌案前,放下托盤,隨即雙手端起茶杯來,遞給裴該:“主公,請用茶。”
這年月奴婢慣稱主人為大家(不分男女),或稱“郎”、“郎君”(男性)和“娘”、“娘子”(女性),裴該雖然覺得別扭,卻也不得不遵從禮俗。原本在胡營中,他沒想太多,就命裴熊等人稱呼自己為“主公”,渡江之后,這個稱謂逐漸在親信部曲中流傳開來,甚至及于屬吏,便不宜再施之于奴婢了——否則怕有人會胡思亂想:你這是把我當奴婢使喚么?但裴熊還是按照老習慣,仍稱裴該為“主公”——恰好也對外表示,裴該沒把他真當奴仆看待。
裴熊敬給裴該的,是一個漆杯。這年月杯分兩種,一種較淺,瓷器或玉器呈圓形,漆器則為橢圓,旁有雙耳,主要用來盛酒;熱酒傾入淺杯,片刻即能沾唇,不至于燙嘴,更類似于后世的盞——只是尚無“盞”字。另一種則較深,用來盛開水,其中的漆杯往往有把手還有蓋子,有些類似于裴該小時候還能見到的搪瓷缸子,為其飲茶之慣用。
茶本植物之名,沸煮后名之為“茗”,此際才剛從藥物轉化為飲料,但裴該還是喜歡稱其為茶,并且非常厭惡如王導等人一般,把茶和以它物,甚至下鹽,熬成稀糊狀。他特命徐渝等商人從江南、蜀地購得新茶,入釜炒熟后長途販來,直接用開水沖泡。前世他就不是一個講究人,不懂得什么茶藝、茶道,不會使功夫茶具,從來都是大缸子泡一滿杯,反復加水,可以支應一整個白天……
當然啦,其實他更喜歡咖啡(速溶的),可惜沒地方掏摸去。
當下裴該接過茶杯,掀開蓋子來,略略吹了一口,便即開始啜飲。趁著這短暫的歇息的功夫,他展開關中地圖,注目凝神,思緒不由得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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