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分道揚鑣-《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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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鴦反詰道:“倘若大司空留守薊縣,即便不能取勝,想來晉人也不會附賊……”
段匹磾無言以對,不禁長嘆一聲,對兄弟說:“前事已矣,何必再提。今四弟陷身賊中,我等自當同心奮戰(zhàn),救他出來?!?
段文鴦一拱手,說阿兄你放心——“我雖與四弟因大司空之事起齟齬,終究一母同胞,血脈相連,是斷不能坐視不救的?!彪S即一拍胸脯:“弟當先發(fā),挫踏羯陣!”
正在商議之時,忽報羯軍派來了使者。孔萇提出條件來,只要段匹磾生縛劉琨以獻,他便當即釋放段叔軍,退出薊縣,返歸涿縣去,并且——“前此貴家先單于與王浚合兵,犯我襄國,趙公陣擒末柸,遂與先單于盟誓,不相侵伐。趙公所恨者,唯劉越石也,設非越石進讒離間,貴家何得破盟???若致越石,則兩家仍可重申前約,甚至于某棄范陽而歸襄國,使貴家全得幽州,亦非不可商量?!?
段匹磾見信,不禁猶豫。段文鴦勸諫道:“此前先單于私與羯賊約和,乃使末柸得歸,結(jié)果養(yǎng)虎貽患,阿兄切不可蹈其覆轍。我之伐羯,非為幽州,亦非為大司空,乃是為朝廷討賊,此乃國事,豈能因私情而廢國事呢?”
段匹磾搖頭道:“曩昔之事,與今日不可一概而論,若彼釋歸四弟,哪有什么‘養(yǎng)虎貽患’之說?若允其請,不但能得四弟,且可收復薊縣,我今又敗末柸,占據(jù)數(shù)郡之地,徐徐積聚數(shù)年,自可伐滅羯賊。而今與之私和,不過為救血親,聊作敷衍耳,難道就真的在乎什么盟誓,再不為國家而攻伐羯賊了不成么?”
段文鴦道:“若孔萇以釋歸四弟為條件,要我退出燕國,此事可允。但彼要我等擒拿大司空,此事斷不可為!況且,大司空見在潞縣,閉門不肯納我,又豈能如兄所愿呢?”
段匹磾?shù)溃骸翱烧埓笏究涨皝恚狭ヴ?,彼若肯來,擒之不難,彼若不來,則曲在彼——潞縣彈丸之地,有何難攻???”
段文鴦連連擺手:“阿兄不可起此妄心,還是當面攻打羯賊,以期救出四弟為好。”
段匹磾頓足道:“我等奮戰(zhàn),自可擊敗羯賊,但恐難救四弟——倘若孔萇敗退時,先害四弟,如何是好?則我等便死,也無顏面往地下去見父、兄了!”
段文鴦無計可施,只是反復規(guī)勸,阿兄你切不可聽信孔萇之言,再欲謀害大司空。段匹磾搖著頭,不加理會,果然命人前往潞縣,去請劉琨過來,商議軍事。
其實劉琨在潞縣,也接到了孔萇的來信,孔萇表示,盧諶如今在我手中,劉公只要與我前后夾攻,擊敗了段匹磾,我不但將釋放盧諶,還會把薊縣交還給劉公——“我本受命,北擾薊縣,以迫使段匹磾回軍,為救段末柸也。今末柸既敗,留薊無益,則只須擊敗段匹磾,使不為我范陽之害,自當率兵暫歸。且候?qū)?,再與劉公會獵疆場?!?
崔悅當即指出:“此離間之計也!”溫嶠也說:“聞聽段叔軍亦為所俘,想來羯賊必有相似書信,送往段公軍中,欲我自相猜忌,甚至于自相攻伐,彼乃可從中取利!”
劉琨當即下令,亂棍將使者打出城去。然而時候不長,就從段匹磾處馳來了使者,請劉琨至軍前一敘,共謀敗羯之策。
劉演道:“段匹磾必是中了孔萇之計,欲害叔父也,絕不可往!”
劉琨苦笑道:“我自然明白,然而……段匹磾兄弟情深,乃中羯賊之計,也在情理之中,不必苛責。彼既相召,我若不往,其曲在我,彼若因此而回師來攻潞縣,又如何是好?。俊?
溫嶠慨嘆道:“兩家嫌隙既生,勢難合力了……誠如明公所言,潞縣城小而卑,難以護守,理當急尋退路才是……”
就此提出建議,說咱們目下還有三個去處——
“上策,軍行而東,沿海而下,至厭次與邵嗣祖相合,背倚兗、徐,進退有據(jù)……”這正是裴該讓盧志父帶過來的想法,溫泰真這幾日反復籌思,確實這是一條最為安全、穩(wěn)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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