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分守河內(nèi)-《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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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石勒接到程遐的急報,卻并不怎么在意。張敬得程遐密書暗示,就奉勸石勒折返襄國去——反正河內(nèi)的局面基本上定了,有沒有趙公您坐鎮(zhèn),問題都不大啊。
石勒卻道:“邵續(xù)癬疥之禍,雖出厭次,不沿河西進(jìn),而謀樂陵,分明騷擾耳,有程子遠(yuǎn)在,足可挫敗之。至于薊縣段氏、劉琨,無日不思南下,有何怪哉?我已命孔萇駐涿縣,勢足拮抗……”一擺手:“且候三城工完,我再歸襄國不遲,如若不然,必為祖士稚所趁。”
張敬趁機(jī)拱手道:“右侯曾云邵續(xù)必不敢出厭次,臣等因此亦未深加籌劃,若事先陳一軍于東安陵,即可封堵之,何待程司馬急報啊?”表面上是因?yàn)樽约业氖枋Ф堊铮鋵?shí)在給張賓扎針——你瞧,他身為謀主,一口咬定邵續(xù)不敢動,失策至此,我們純粹是因?yàn)樗缘南热霝橹鳎艣]有往深里想,則責(zé)任全在張賓,不在我等啊,趙公明察。
石勒擺擺手:“人非圣賢,誰能無疏失?司馬不必自責(zé)。”假裝沒聽懂張敬話中的深意。
張敬轉(zhuǎn)過頭來,便去找支雄、王陽等密議,說晉人奪取河內(nèi)西部,如今看來,已是板上定釘之事啦,既然如此,我等與平陽的聯(lián)系就算基本斷絕了——當(dāng)然可以經(jīng)并州逾太行到河北來,但路狹險而坎坷,信使傳遞不易,大軍通過更難——“若歸襄國,當(dāng)奏請趙公稱尊。時勢如此,料張孟孫也無可阻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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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漢兩軍在河內(nèi)又對峙了半個多月,某日石勒親至陣前,喚祖逖出來說話。祖士稚策馬而出,與石勒遙遙相望,石勒遂于馬上拱手,說:“我只道晉勢已頹,不意尚有將軍。今我已占冀、并,擁軍十?dāng)?shù)萬,而將軍所部不過兗、豫之卒,江南尚不肯聽命,若相攻伐,安有勝理啊?何不退歸洛陽,兩國劃河為界,各安南北,豈不是好?”
祖逖憤然道:“天唯一日,地唯一主,孰云兩國?江上、河上,北至幽、并,皆我晉之土,汝等叛反而竊據(jù)之,雖然猖狂一時,終將殄滅。我為國家上將,自當(dāng)追亡逐北,豈有退歸之理?!”
頓了一頓,又說:“皆云石某為羯中之雄,正欲與汝較量。若只虛言恫嚇,無益之語,不說也罷。”
石勒笑一笑,回答道:“我不說虛語,實(shí)言相告將軍。今我大軍俱在河北,此來不過上黨與汲兩郡之卒耳,將軍亦不能遽破,則異日將大軍來,將軍如何抵御?我今去也,留趙固于將軍,將軍可安守所得土地,善加積聚,以期再會。若敢銜尾而追,由此而至襄國,千里之間,任一處都可能是將軍埋骨之所。”
說著話又一拱手,打馬而歸。
祖逖返回本營,召聚眾將,說:“羯奴知不能取勝,今將去矣。雖然,聞其已在州縣、山陽之間,深溝高壘,構(gòu)筑防線,我若往追,誠恐難破,反倒畫蛇添足了——今當(dāng)暫時止步于野王。”隨即吩咐,眾軍做好攻城的準(zhǔn)備,隨時去取趙固的首級。
隨即石勒留桃豹守州縣,支雄守山陽,王陽守懷縣,自己則北返襄國。臨行前他自然還要驅(qū)趕三縣百姓,把趙固預(yù)存的糧草多數(shù)都搬去了汲縣。
石勒一走,蘷安也退,祖逖偵察得實(shí),便即率部對野王城展開了猛攻。趙固這會兒真是呼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自知難守,急忙開城北遁,想要追上蘷安的腳步。誰想蘷安既入太行陘,就派兵封鎖了險道隘口,不放趙固進(jìn)入。旋即晉軍攻克野王,馮龍一馬當(dāng)先追來,將趙固一箭射落馬下,然后繩捆索綁,押解到祖逖的面前。
趙固滿身是血,叩頭請降,祖逖卻道:“上官巳所部在此,卿與其求我,不如央求彼等。”便將趙固交給了上官巳舊部,當(dāng)即為數(shù)百將兵支裂其身,分食其肉,光剩下一顆腦袋,歸獻(xiàn)祖逖。祖逖即命用木匣封了,送往洛陽報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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