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已大破胡-《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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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就說了:“素聞士言訥訥,然而清正無欲。昔祖士少在建康,謀北歸,士言則云:‘吾弟剛而凌上,不可使居中朝。’后士少賄于劉大連(劉隗),始得來洛。則若召士言入朝,或可轄制士少……”頓了一頓,又說:“可進士言尚書,則士少不得不避位矣。”
祖家兄弟六個,表字中都有一個“士”字,如今死剩了三人,即次兄祖納字士言,三兄祖逖字士稚,以及老幺祖約字士少。祖納時在建康丹陽王司馬睿幕府任職,因此李容才建議召其入朝,或許可以制約其弟祖約。
并且李容還提出來,祖約入省,乃是裴、祖二公利益交換的結果,因而不便將其排擠出去,但若召祖納為尚書,祖約就必須避位了——豈有兄弟二人同列中樞之理啊?而且你要讓別人替換祖約,祖士少必定不干啊,換了他哥來,他敢表態不允么?
梁芬沉吟少頃,緩緩地道:“如此,當先發一人于外……”尚書六人,那是定制,不可能多加一個,而在沒有空缺的前提下,也不好召祖納入省。先必須得騰出空地兒來,然而拋棄誰比較好呢?
李容道:“唯鄧伯道耳。”
六名尚書,除李容、祖約外,梁允是梁芬同族,荀邃為荀組之侄,這都不便動也不敢動,殷嶠與李容等相同,都屬于關西裴黨——雖說他本是中州人氏——那就只剩下一個鄧攸啦。鄧伯道出身不高,雖然來自于祖逖幕府,但祖士稚對他并未另眼相看,加上他又和祖約走得比較近乎,那咱們當然應該先一腳把他給踢出局——
“且可由此斷祖士少一臂。”
梁芬點頭道:“卿言是也,可候祖士稚北渡,我等留都,再詳加籌劃。”隨即又問:“亦當先向建康致意……”別到時候一切安排妥當了,召祖納入朝擔任尚書,結果祖納不肯來,或者司馬睿不肯放人,那咱們就全都白忙活了。
李容說我都已經想好了——“梅叔真(梅陶)、鐘彥胄(鐘雅)曾參丹陽王幕,與祖士言亦相交莫逆,可使居中聯絡。”
梁芬皺眉道:“此皆兗、豫人士,可能為我用否?”
其實嚴格區分起來,洛陽朝堂上主要存在著三大政治集團:一是以梁芬、荀崧為首的關西黨,成員多數是關中秦、雍二州出身,或者在裴該留臺前便已投效的中州人士;二是以祖逖為首的關東黨;但司、兗、豫三州雖然名義上都是祖逖的基本盤,卻因為他原本家世較低——在《姓氏志》出臺以前——文學之士則多數都匯聚在太傅荀組身邊,形成了第三股勢力。
總體而言,荀組一黨是比較偏向于祖逖的,因此梁芬才擔心,兗、豫人士能聽咱們調遣,發動倒祖(約)之謀么?
李容笑道:“祖士少跋扈,太傅亦每有煩言,則若司徒公能夠說服太傅,則國政皆在掌握之中——且正如司徒公先前所言,洛陽城內唯士大夫與武夫耳,國家一體,安有東、西之別啊?”利用高門顯族普遍瞧不起低門小戶——雖說烏氏梁原本的身價也不見得就比范陽祖高,終究家大業大——朝廷公卿也普遍敵視赳赳武夫的現狀,你可以設法把荀組拉攏過來啊,反正咱們要倒的唯有祖約一人,并非要除去祖逖,想來荀組是肯上賊船的。
梁芬乃道:“且容我細思其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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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陛辭司馬鄴,克日發兵,以驍將馮龍為先鋒,所部兩千,號“復仇軍”。
馮龍本是“乞活”帥陳午的部下,祖逖規復河南之時,奉命率八百健卒前往應援,不久后陳川謀殺陳午,這一部“乞活”就此星散,馮龍等人也就此留在了祖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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