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河橋之戰(下)-《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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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正撞上“涼州大馬”,羅堯手挺長矛,率眾而前,數十名騎兵編組成一個小隊,呈鋒矢狀,十多個小隊馬蹄雜沓,轉瞬間便即突入了胡騎之中,長矛起處,胡兵紛紛落馬。王騰急令騎兵后退,同時側出步卒,以弓箭阻遏晉騎。如此一來,對于正面晉壘的壓力就無形間減弱了。
但北宮純、羅堯并未趁勢直進,蹉踏胡陣,而是一擊即收,退至壘側——因為他們一早拔營啟程,近百里奔馳而來,實亦人困馬乏,初時是咬緊牙關,仗著奔馬的慣性,直突敵騎,但勢必不能長久。用兵如揮拳,勢不可老,還是暫且后退歇息,重整隊列為好啊。
就此晉軍左翼的危急稍稍緩解,過不多時,陸衍收攏敗卒,替換下了疲累的王澤所部。三個方向的晉兵都據壘而守,表面上瞧著被胡兵壓著打,其實弓矢往來,刀矛相對,基本上可算是戰了個平手。
裴該在陣中得到各方面的稟報,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照這個樣子打下去,天黑之前應無敗理。
相比之下,胡漢方面則人各焦躁,劉驥趕緊給劉粲送信,要兄長把更多生力軍解將上來——否則的話,再戰少頃,紅日西沉,先不說這仗天黑前還能不能打得完,到時候我軍迎著落日沖鋒,眼目難開啊,說不定一個不慎,還可能落??!
劉粲得報,跟后面坐不住了,親率三四千生力軍——也包括自家的東宮護衛——直抵前線,來觀戰局。劉驥揮著鞭子指點戰場,說:“今晉人頗疲累,‘涼州大馬’遠來亦然,但可退守,無力反擊。我若能尋其一點,投入生力之軍,撕開晉陣,或許還有勝算?!?
劉粲說兄弟你所言有理,但要把生力軍投去哪個方向為好呢?
劉驥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其實晉陣并無隙可乘,則若欲突進而摧破之,唯取裴該耳。”
目前晉人倚壘而守,還真沒有什么太明顯的破綻,所以若想依靠這支生力軍徹底扭轉戰局,就非得直沖正面裴該不可,若能擊退裴該,晉之三軍必潰。
劉粲當即就馬鞍上摘下弓來,大聲道:“我當親往,去取裴該首級!”
劉驥趕緊伸手,死死扯住劉粲的馬韁,連聲說:“不可!此舉懸危,阿兄為全軍主帥,國家儲君,豈可冒險啊?”難道皇漢沒人了嗎,要靠皇太子親自前去沖陣?
可是劉粲不能去,劉驥本人又不敢去——他知道自家如今腦滿腸肥,體態榔槺,一對一跟人較力尚有勝算,直接殺場搏斗,敏捷性和耐久性都太差啦——原本自恃其勇的路松多腿上又帶了傷,那該派誰去沖裴該本陣為好呢?
側面一將突至二人面前,就馬上拱手,昂然道:“末將馬忠愿往!”劉粲見之大喜:“此事非卿不可。”
此將雖然姓馬,其實為屠各貴種,其父馬景,乃是劉淵時代的宿將,官至中護軍——相當于武裝部隊總參謀長——劉和繼位后,曾受命往襲劉聰,但隨即見勢不妙而降,反攻劉和,因而劉聰時代仍受重用,一直做到大司徒之位,于數年前病歿。
馬忠將門世家,熟習弓馬,而且才剛三十出頭,正當壯年,自負膂力無雙,當即請令去攻晉壘。劉驥提醒他:“甄隨應在裴該身側,極其驍勇,將軍仔細?!瘪R忠一撇嘴道:“眾將都畏甄隨,在某看來,區區南蠻,有若禽獸一般,豈有人畏禽獸之理啊?此去即不能斬裴該,亦當奉甄隨首級,獻于皇太子殿下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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