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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死相-《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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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嶠回過頭去一瞧,只見府內匆匆奔出一人來,倒是認得——剛才在裴該面前自報過姓名——乃是大司馬參軍胡焱胡子琰。溫嶠趕緊回身行禮:“胡君喚我,不知何事啊?”

    胡焱氣喘吁吁地道:“非我喚君,乃裴公召君入內復見。”

    溫嶠不禁疑惑,心說這是出什么事兒了?我在裴公面前,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裴公各種質詢,我也都逐一給了解答,為什么這么著急又要叫我回去?天都這般時候了,我也不可能才出大司馬府,就直接駛離長安城啊,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到明天,非要命胡參軍追出來叫我?

    但他當然不敢拒絕,只得重整衣冠,跟隨胡焱再入大司馬府。路上試問,你知不知道大司馬急著叫我,究竟為了何事啊?胡焱很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君才下堂,郭祭酒便至……”

    溫嶠不禁一皺眉頭,忙問:“郭祭酒何人?”

    “祭酒”的本意,乃是古代饗宴時主祭的長者,后來引申為“主管”之意。漢有博士祭酒,晉代沿用;新莽時設師友祭酒,晉官所無;此外曹操設軍師祭酒,初以郭嘉任之,作為首席幕僚,后世亦多沿用。

    就理論上來說,裴該既開幕府,當然也可以設軍師祭酒一職,但溫嶠此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則這位“郭祭酒”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料必為裴公心腹重臣也——我來前功課也做得很足了,還打算裴公萬一不允蘇峻北伐,我好走走他親信的門路,幫忙勸說,怎么就沒有什么“郭祭酒”的印象呢?

    胡焱聽問,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非真祭酒也,乃裴公親信記室郭景純,因其總掌文書,無事不涉,故府中有此尊稱而已。”

    溫嶠點點頭,心說原來是郭璞啊……這人我聽說過,本是裴公同鄉,曾仕江左,深得瑯琊王信重(當然這只是傳言而已),后隨劉隗來到長安,裴公見而挽留,命為記室。于是便問:“郭景純來,與我何所關聯?”也是我剛才多嘴問了一句,把你的話頭給打斷了,你請繼續說下去吧,為什么郭璞到來,裴公就又急著召喚我呢?

    胡焱正想解說,抬頭一瞧,已至堂前,于是輕輕擺手:“君且入謁,自知分曉。”

    溫嶠心中疑惑,且多少有點兒忐忑,急忙在門吏通傳后,拱手再入堂中。略一抬眼,果然見裴該身旁多了一人,是此前面謁時沒有見過的,長身玉面,風儀極佳,想必就是郭璞郭景純了。

    溫嶠趨前行禮,裴該請他坐下,然后轉過頭去問郭璞:“如何?”

    自打溫太真進來,郭璞的雙眼就眨也不眨地,始終盯著他看,倒瞧得溫嶠渾身不自在,有若芒刺在背。等到裴該詢問,郭璞這才移開視線,朝裴該微微一揖:“臣適才所見,并無差錯。”

    裴該貌似吃了一驚,于是轉向溫嶠,向他介紹說:“此吾記室郭景純是也。”溫嶠趕緊躬身行禮。

    實話說溫嶠年僅十七歲便即出仕,旋因彈劾名士庾敳而聲名大噪,如今為司空府參軍,領建威將軍、督護前鋒軍事,名位遠非郭景純可比。但誰叫裴該用事,而郭璞是他的親信呢?正在裴該面前,溫太真又豈敢倨傲以待郭景純?

    行禮過后,他便轉向裴該,問:“裴公喚嶠歸來,不知何事?”裴該也不回答,卻以目示意郭璞,那意思——你來說吧。郭璞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隨即望著溫嶠,一字一頓地說道:“君前方下堂,我自側而入,遙遙望見,不禁嗒然——君之面上,已現死相,惜乎不自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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