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可疑-《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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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張披離去之后,程遐繼續(xù)伏案工作,時候不長,有人來報:“那人果然已入右侯府去了。”
程遐不禁冷笑,心說張賓啊張賓,你以為把張披安插在我身邊,秘密窺探我的動靜,我就毫無察覺嗎?我第一個要防的就是你,既然得掌隱秘事,當然第一時間探查你府上來往人等——張披每次都是半夜過去,還走角門,難道以為我的探子那會兒都已經(jīng)下班了不成嗎?
我早就看張披不順眼了,之所以不把這小子做掉,就是為了找機會把他背后的你給揪出來!如今好了,那人果然是搞陰謀的天才,設(shè)這個圈套,足以把你們倆給一鍋端嘍!
隨即卻又不禁暗嘆一聲,心說還是趕緊把張賓搞垮吧,為了斗他,我可真是殫精竭慮。而且只要張賓下臺,或者起碼遭受重挫難以復起,我就可以順勢斷掉跟裴該的聯(lián)系,或者起碼以非對等的姿態(tài),光從他那兒套取情報。
于是當即下令備車,秘密前來求見石勒——因為他知道石勒也日夕操勞,不到更深夜靜是不肯睡下的。
見面之后,程遐開門見山,伏地哀嚎:“右侯欲殺我,明公救我!”
石勒當場就蒙了,趕緊伸手攙扶,說你起來說話——“右侯因何要殺愛卿……”再一琢磨,張、程二人素來不合,盡人皆知,其中某一個突然間起了殺心,也在情理之中啊,于是改口再問:“又如何能夠殺卿啊?”
程遐答道:“右侯使張披竊取隱秘書信去,明日必然在明公面前進讒,說臣暗通徐州蘇峻,以此欲使明公殺我……”
石勒聽了這話,不禁皺眉,冷著臉就問:“是何隱秘書信,如何能作為汝通敵的罪證?”不是偽書,確實是從你這兒竊走的,那究竟是封什么信啊?難道你真跟徐州方面有所往來不成么?
程遐趕緊解釋:“臣豈敢背明公而與徐州通信……”他本人掌管間諜工作,即便是敵方,暗有聯(lián)絡(luò)那也正常,只是為了避嫌,一般這種事兒程遐都要先稟報石勒知道,獲得首肯才敢去做——徐州例外,事非尋常,而且他也知道石勒最恨裴該了。
隨即問道:“明公可還記得,前數(shù)日臣于駕前草擬的那封密書么?”
石勒點頭:“內(nèi)文我尚可復述……”他記憶力很好,雖然做不到過目不忘——因為壓根兒就不認識字啊——但若文辭不甚古雅的文章,基本上都能過耳不忘。
程遐就此說了:“明公細思,倘若有人將此書來,云受書人乃是程某,內(nèi)容可能契合否?”
石勒略一回想,便即悚然而驚:“果然如此——難道說……”他腦筋也是轉(zhuǎn)得很快的,當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張披竊此書去,欲將此事栽贓到汝的頭上?”
程遐點頭道:“張披竊書,自以為神鬼不覺,而我實已知曉,暗中使人綴于其后,要看他可有幕后主使,結(jié)果他夤夜而入右侯府上!以張披的身份,即便出首告發(fā),明公自然難信,但倘若明日是右侯將密書呈于案前,明公素來重右侯,則必深信不疑矣!”
石勒笑著搖搖頭:“子遠,卿想岔了。此書本是卿在我面前擬就,還讀與我聽過,我自然明白其中曲折……”
程遐忙道:“明公天人之資,博聞強志,遐一時間未能計算至此,懷疑明公,死罪……然而,倘若明公并不記得信文,則難免要為右侯所惑;而即便記得信文,若臣不急來剖析委曲,恐怕也必啟明公之疑了!是以慌忙來謁,懇請明公救命!”
石勒拍著程遐的肩膀安慰他,好啦,我知道了,不會因此而懷疑你的。隨即嘴角一翹,微露笑容:“也好,且看右侯能否看出其中狡詭,明日是否會來告發(fā)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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