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西行求妻-《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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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進至裴開、熊悌之摧破胡崧的所在,勘察了一番地勢,順便等熊悌之率軍渡渭來合。等見了面,甄隨就笑:“老熊,數月不見,汝倒吃得肥碩,當日未曾從山上滾將下來么?”熊悌之甚惡此問,但不敢反駁,只得憨笑兩聲,敷衍過去了。
甄隨一聲令下:“前方五十里外便是蒯城,不必等待攻城器械,我自將本部急行,先抵城下……”新近升任“蓬山右營”營督的莫懷忠與裴開急忙規勸,說:“大都督有命,甄督不可親自上陣?!闭珉S笑笑:“只說不許親自上陣殺敵,又未曾說不可先發——我之所在,便是中軍,汝等可算合后?!?
他是覺得秦州兵實在弱雞,而胡崧貌似也沒啥能為,故此希望如同昔日在美陽城下那樣,急急逼城下寨,打對方一個促不及防,說不定勝面會比較大呢。倘若對方不及關城最好,我就直接沖殺進去,比跟城外督著攻城器械慢慢攻打,要有意思多啦。
于是便親將“劫火中營”兩千余人,急行軍大半天,黃昏時分來到了蒯城城下。遠遠地定睛一瞧,城門果然未關,甄隨大喜,正欲揮軍發起猛攻,忽見城上旗幟倒伏,隨即一哨人馬開出城外……
甄隨心中疑惑,他假癡不癲,說不上有多謹慎,可是也并非真的莽撞,急忙勒束士卒整列。隨即對面陣中馳來一騎,靠近后奉上公文,表示:我等愿降。
甄隨的臉當場就綠了。
原來昔日胡崧戰敗,退守蒯城,城內眾心離散,一夕三驚——還好裴開和熊悌之兵數有限,沒敢遠追,更不肯遽來攻城。胡崧又是羞愧,又是懊惱,只得將連日來將兵出城劫掠所殺戮的百姓首級攏一攏,得了四十多顆,遣人送至上邽,詭稱擊退了陳倉兵來犯,這是斬獲。
隨即朝廷下詔,討伐司馬保,且裴該有親自領兵往征蒯城之議。胡焱得信,急忙遣人悄悄地跑去通知胡崧,建議這位遠房叔父還是投降為好——“今安定已歸裴公所有,我等鄉梓俱落人手,豈可與之為敵啊?倘若牽連同族,玉石俱焚,叔父有何面目歸見祖宗于地下?”
胡崧急忙遣人秘往東方探查,得到的消息,裴該不來了,改以甄隨為主將,率軍兩萬(號稱),來取蒯城。胡崧召聚眾將商議,眼見諸人都有怯意,還有人直接提出來:官軍勢大,我等不若棄城,退回上邽去吧。胡崧知城不能守,干脆從了侄兒所請,遞上降書。
不過公文里寫得很冠冕堂皇,說我本是國家重將,受命跟隨南陽王護守秦州,復來坐鎮蒯城,本是職責所在。然而既然朝廷已經下詔討伐南陽王,我當然不能跟從逆臣了,留在蒯城不走,是專為朝廷護守此縣耳。如今官軍既至,要經此去秦州討伐逆臣,我自然開城,聽從調遣。
說白了我這是正大光明的事兒,不能算投降,甚至不能叫反正,只是重新接受朝廷的垂直領導而已。
所以他也不主動出城來見甄隨——因為甄隨比他名位低啊——而仍留在城中,只派人出來送信,說我已經整治好宿營地,安排好糧草物資了,還請大軍進駐;城內我也排下了酒宴,請甄將軍入城宴飲。
甄隨氣勢洶洶而來,卻不費一刀一槍,就順利打開了蒯城,但他心里可一點兒都不高興——因為既沒得著立功的機會,也不能刀頭喋血,好好廝殺一場。心里郁悶,干脆回絕了胡崧的宴請,說要等后軍抵達,一起進城。
當晚即宿于城外,只遣部分兵馬入城去控扼住了西門。翌晨裴開、熊悌之、莫懷忠等率部趕到,甄隨就問他們:“我意全當不知,殺入城去,一刀斫下那胡崧的首級,汝等以為如何?。看蠖级皆f起過韓信之事,昔日有個老書生游說齊國投降,韓信卻當不知,仍然猛攻齊地,終于得王于齊……是這么一回事兒吧?”
裴開連連擺手:“不可相提并論。昔日齊王乃敵國,而今胡將軍是朝廷重將,且詔書只討司馬保,協從不論,豈可因此擅殺來降之胡將軍?裴督慎勿為此事,否則必受裴公責罰!”
甄隨心說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答應,否則我昨晚就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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