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得稻得麥,不怪田土-《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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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該眉頭一皺,心說難道是荀灌娘生病了么?不會吧,我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瞧著她還好好的,紅光滿面,就毫無病態啊……也說不定是什么仆役、婢女生病了吧,身為主母,幫忙叫個大夫,這很正常。
不過,若非荀灌娘得病,還有誰需要勞動太醫令親自登門出診?蔣通進了太醫署這一個多月,也頗招攬了一些游方醫者,不再是他獨坐衙門,難道旁人就看不了病么?除非是……貓兒病了吧,只有她染疾,荀氏才會如此上心。
于是下了車,邁入府內,匆匆直奔后寢而來。才到院中,就見蔣通拱手告辭出來,一轉身見到裴該,急忙躬身施禮。裴該還沒來得及問,究竟是家里誰得病了,要勞動你的大駕,蔣子暢便即滿臉堆笑地說:“見過裴公,裴公大喜啊!”
裴該聞言,略略愣了一下,心中已有預感,但還是習慣性地問:“我有何喜?”
蔣通答道:“尊夫人今日不適,命通過府按脈,其實……乃是喜脈!夫人已有身矣——故此向裴公道喜。”
裴該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不禁又驚又喜,急忙問道:“卿可診得實么,確為喜脈?”
蔣通說當然——“尊夫人身體素來康健,因此妊娠三月有余,始感不適,召通來問——三月之身,豈有查不準之理啊?而且……”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據通所斷,九成當是男兒——裴公大喜!”
裴該心說你算了吧,才三個月的身孕,你就能通過脈象知道男女了?你簡直是人肉B超機……不,比B超還厲害,誰信哪!不過善禱善頌嘛,誰也不會太當真,裴該當即拱手笑道:“借卿吉言。”
他本身對于胎兒是男是女,并不怎么看重,問題這是一個男權社會,家業的繼承人只能是男子——按律,在無男的前提下,家產是可以由女兒繼承的,但從來也沒有女兒襲爵、蒙蔭一說哪——那么頭胎若能得男,自然會歡喜啦。
起碼裴該也得表現出歡喜之態,否則就有背于時俗了。
從前裴該對娶妻生子并不上心,因為自己的事業才剛起步,有什么東西可以傳承下去,也必須要傳承下去嗎?因此若非荀灌娘與眾不同,他根本就不會著急去娶一名中二少女。其后雖然成就了夫婦之禮,裴該也不敢太過操切,旦旦而伐,生怕把小姑娘身子骨給搞壞嘍——雖說瞧上去那小姑娘的身子骨么,比自己還要結實一些呢……
然而自入長安,得執晉政,裴該的事業可以說進入了穩定的上升期,尤其圍繞著他的小集團也逐漸成型,進而日益完善。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能不考慮繼承人問題了,甚至就連裴嶷都曾經暗示過裴該,夫人既無所出,文約你是不是考慮討個小啊?裴該方才覺得,這繼承人問題么,是應該提上議事日程了。
只是這事兒雖須努力,其實也撞大運,究竟要多長時間,老婆才能懷上,誰都說不準。裴該本人是不打算納妾的,故此希望荀灌娘的肚子可以爭氣一點……不對,能不能懷上,能不能安產,乃至生男生女,不全是女方的責任啊,倘若自己身有隱疾,就算妻妾成群,也是枉然。
據說凡穿越者皆不易得嗣……終究自己是魂穿的,這身體還是本時代所有,理論上不應該出太大問題吧?只是裴氏主支,自裴潛以來,日漸凋零——裴潛只有一子裴秀,裴秀二子裴浚、裴頠,裴頠只有庶子裴憬和嫡子裴嵩、裴該——跟旁支比起來,子嗣皆不繁茂。不會是老祖宗裴茂把定額用得太多的緣故吧……
實話說裴該雖然開始上心了,但因為政務倥傯,還真不能把精神頭全都用在這事兒上,故而事先毫無心理準備。如今突然間聽說荀灌娘有孕了,不禁喜出望外,急忙吩咐裴服,赍二十匹絹重酬蔣通,然后略略拱手為禮,就急急忙忙撇下蔣通,往內寢去見妻子。
只見荀灌娘在貓兒的服侍下,特意改穿寬松的衣裳,軟綿綿斜倚在榻上,看她目前的狀況,其實要更象貓一些……見到裴該進來,荀灌娘便要起身,嘴里還說:“不知夫君歸來,如何也不稟報?我本當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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