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渭汭-《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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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無話,晉人也沒有潛出來襲,只是于羊馬垣后擂鼓擊鑼,反復鼓噪,搞得劉曜整晚上都沒能睡踏實。等天一亮,他便下令——“我軍也擂鼓!”假裝即將發起進攻,把羊彝新造的六具“飛梁車”全都推至營前,宋始的斷后兵馬則裝模作樣,列陣于左右遮護。
只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這招卻玩兒豁了,裴該得報登城而望,當即笑道:“劉曜今日,便將去矣。”
堂弟裴湛問他:“阿兄因何而知?”
裴該伸手一指,說你看啊——“前彼將十具‘飛梁’,來越城壕,而為我所破,若欲再攻,必更大造之。今尚不足十具,便推至營前,是故示我以將攻城,其實欲就此遠飏耳!”下令將各營正兵全都集結起來,隨時準備打開城門,掩殺出去。
胡漢陣營那邊,劉均走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劉曜剛收拾好行裝,尚未動身呢,突然有快馬前來傳報,說:“晉人已渡渭汭,呼延將軍為其所絆,不得遽歸!”
劉曜不禁吃了一驚,忙問:“是哪里來的晉軍?”
“似是司州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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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早就答應發兵北渡,以援護大荔城,但他本人還要鎮守河南,不可能輕易離開,便命李矩為主將、魏該為副將、馮龍做先鋒,率領步騎兵八千,浩浩蕩蕩進入弘農郡。梁肅不敢擋路,被迫提供部分糧秣、物資,恭送司州軍抵達華陰境內。
但還沒有接近渭汭渡口,盧志父便策馬攔住了李矩一行,并且奉上裴該的書信。李矩打開來一看,信里說劉曜雖然頓兵大荔堅壁之下,難以寸進,終究時日尚短,士氣未挫,這時候與之正面較量,殊為不智。而且目前大荔城防力量也足夠了,不必要司州軍再入城協防——“還請暫駐渭南,候我傳喚。”
魏該見了,心中不忿,說:“既召我等來,卻又不容我等遽進,裴公是何意思?若不必我等相援,乃可退去……”
李矩年歲較長,進入官僚系統時間也比較久一些,對于權威的認同感自然比魏該要強,他苦笑搖頭:“不可。我等雖受祖公轄制,可不必從裴公之命,但他終究貴為侍中、儀同三司,既有命,又焉敢不遵?且從其言,暫駐華陰,歇幾日再看吧。”轉過頭去問盧志父,說我們糧草帶的不多,你華陰一縣可能資供啊?
盧志父拱手道:“末吏已整備酒食,以款待幾位將軍。華陰糧不甚多,然供應貴軍半月之需,綽綽有余。”李矩說好吧,那我們就等半個月,半個月后若還沒有進軍的命令,我們就不等啦,干脆撤兵算了。
結果還不到十天,盧志父便帶著裴該的傳令兵來到司州營壘,稟報李矩、魏該,說:“裴公有令,說劉曜不能克大荔,行將北遁,是其氣已為我所奪也。當此際,貴軍正好北渡,以薄胡軍側背。”
李矩雖然駐軍華陰,但并不是兩耳不聞渭北事的,他也多次派人秘密前往大荔附近探查,知道大荔城確實防守得很嚴密,胡軍攻了半個多月,竟然連城壕都沒能填平……既然如此,說劉曜打算閃人,可能性很大啊。當即喜道:“既有裴公之命,我等明日便攻渭汭——還請盧令整備船只,助我北渡。”
從大荔城南門出來,渡過北洛水,再渡過渭水,抵達華陰,也不過五十多里路程而已,快馬不用一日,命令便可傳至司州軍中;然后司州軍準備準備,發兵北渡,估計也得一天左右。所以裴該是掐準了日子的,這才答應劉曜三日后城前相見。
渭汭對面,是由胡將呼延瑜統率的五千兵馬,受命來封堵渡口,防備司州援軍進入馮翊。前一日晚間,呼延瑜也接到了退兵命令,于是整理行裝——其實他來了沒幾天,營壘尚未完全,也沒什么可收拾的——等到天明,便待北歸。只是天剛放亮,胡軍尚未啟程,忽見渭水上無數船只破浪而來。呼延瑜一開始并不在意,招呼士卒:“且先擊退晉人,我等再行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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