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黍離之悲-《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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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準笑道:“其報當經尚書,呈于相國,復由王沈、宣懷上奏內廷,任一處皆可按下不發,相國何懼?然今彼等東去,門戶洞開,相國當籌思御敵之策,以解陛下之憂。”
劉粲說我早就想率師親征,與祖逖再較短長啦,只是——“祖逖甚能戰,若非大軍壓逼,恐難取勝,然若征調諸營往征,又恐劉琨南下,掩襲平陽——且吾尚須留軍以防劉曜,如何處?”
靳準笑道:“此亦不難。先說劉琨,臨陣決勝,本非所長,若無鮮卑相助,何得威脅平陽?今拓拔受王浚之邀,東擊遼西,臣料劉琨必不敢動也……”
“那羯奴呢?可肯趁機逾太行以攻并州?”
靳準搖頭道:“雖敕使未還,但臣以為,羯奴北當王浚之強,南有劉演遮道,必不肯妄動也,相國且不必理會他?!彪S即繼續開解劉粲:“相國所謂留一軍以防始安王,是恐其棄攻長安,而折返平陽,欲圖控扼中樞,攬政擅權吧?”
劉粲點點頭:“吾有二患,在內則劉乂,在外則永明(劉曜之字),若除彼二獠,再無憂矣?!?
靳準答道:“相國可留準守平陽,必不使始安王逾歸河東。且準有一計,可許始安王破長安后,即受封雍州,為雍王,以此香餌,使其致力于進,而不思退?!?
劉粲連連搖頭:“國家土地,豈可輕裂?且若彼盡得雍州為封,恐更難制也?!?
靳準說不妨事——“此誆言耳,非實封也。待其克陷長安,便可以晉寇未退為辭,暫緩其事,復命始安王出華陰,與相國夾擊祖逖。待祖逖敗去,河南安定,乃可召始安王歸都受封——彼若率軍來,即為叛逆,可明詔討滅之;彼若孤身來,一獄卒可縛也!”
劉粲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靳卿實孤之張良、陳平——此計大佳,便從卿意?!庇谑且膊环A報劉聰,就以相國的名義寫信給劉曜,要他加緊進攻長安,若能克陷城池,俘虜晉主,便許將雍州七郡裂土而封。然后劉粲使靳準留守平陽,自率大司空呼延晏、騎兵將軍劉勛、安西將軍劉雅等宿將,及其弟太宰劉易、大將軍劉敷等,調集各營大軍七萬余,號稱二十萬,離開平陽,啟程南下。
軍伍集結,非止一日,等他這里才剛離開平陽城,陰溝水之戰的消息也傳到了,劉粲不怒反喜,大笑道:“劉乂怯懦、劉丹老朽,竟然敗于孺子之手!”他覺得肯定是那倆貨太弱了,根本不會去考慮是不是敵軍太強的緣故。傳說陰溝水之戰,胡軍十萬,劉粲當然知道這是個虛數,因此再說晉軍兩千,打破他頭也不肯相信——“此必裴該主力也,不下萬人?!?
但不管怎么說,也是四五萬打一兩萬,竟然輸得那么難看——“彼等也配姓劉?皇太弟如此顢頇,豈堪承繼大統,紹續先帝之業?!”趕緊命人寫成上奏,彈劾劉乂,飛馬折返平陽,去交給靳準——靳準自然能夠通過王沈、宣懷把奏章傳予劉聰,而且那倆閹宦還可以趁機在旁幫腔,煽煽風、點點火,爭取把劉乂徹底踩翻在地。
同時劉粲也以相國的權限,遣使去召劉乂等人還京——你們別再跟外邊兒丟人現眼啦!然而數日后,使者卻空手折返回來,報告劉粲,說劉乂不知去向了——
“自陰溝水喪敗后,皇太弟退至成皋關,旋成皋關亦為晉寇所陷,皇太弟率殘部約二三千人西逃,經鞏縣、偃師不停,直趨函谷……”再接下來就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劉粲不禁皺眉:“彼等欲歸平陽乎?”是不是跟我大軍走岔了?可不能讓他們輕輕松松逃回平陽去,當即下令——“使北宮純率五千人,于河東各縣搜索,休要放走了皇太弟!”此時的劉粲,殺心已起,心說我若是能夠在半途將劉乂劫殺,就說他是軍覆身亡,死在晉人手中,那多一勞永逸啊。換了旁人,或許基于同族之義,攝于皇太弟的身份,不敢下手,這北宮純可不是我們匈奴人,本是晉的降將,讓他來動手再合適不過啦——事后找個借口將其除去,自然人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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