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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曉聞言大喜，趕緊接過紙來，只見上面寫著：“十硝二磺三炭細(xì)研混雜可得火精燃而爆發(fā)入于丹中得……”意思很明確，就是把三種材料磨細(xì)了混合起來，可以得到“火精”，對于燒煉大有益處——至于有什么益處，其下闕文。

    裴該問他：“如何，卿可能為我試做這‘火精’么？”

    彭曉想了一想，老實回復(fù)道：“所謂‘十硝二磺三炭’，炭自然為木炭，但以何木燒炭最佳，尚須試驗；磺當(dāng)是硫磺——未知徐州可有么？”

    裴該答道：“實不知有無硫磺，然彭城有鐵礦，我聽聞煉鐵亦可得硫，不知確實否？”其實他對此是明確無誤的，但還得先考一考彭曉。

    彭曉笑道：“使君若詢之他人，必然疑惑，曉卻知道，煉鐵確實可以得硫，可代硫磺之用——此我?guī)熼T之秘傳術(shù)也?！敝劣谒遣皇窃诖蹬?，裴該就不清楚了。

    隨即彭曉又說：“硝者，我道家稱之為北帝玄珠，其性燥，能化七十二種石……然硝亦有真硝、樸硝之分，不知究竟為何？”

    真硝是以硝酸鉀為主的一系列硝酸鹽，所謂樸硝卻是結(jié)晶狀的硫酸鈉，其間區(qū)別，裴該自然不清楚，彭曉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裴該笑道：“若易煉制，則非上古秘術(shù)了——未知卿可愿為我試煉之？”

    彭曉假裝猶豫地回答道：“真硝多產(chǎn)西方，古書有云：‘硝石出隴道?！旆娇植灰讓ぁ瓨阆趼砸椎茫瑓s恐不是。此非一二日之功也?！?

    裴該知道他在講條件，便即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跋炔徽摃r日，不知卿所需幾何？”

    彭曉暗喜，急忙答道：“曉愿為使君試煉之，然裸身前來，實無余財以購置鼎爐、材料。且將踏勘徐方，搜尋真硝、樸硝，怕是白身不易行走，而為鄉(xiāng)吏所疑……”

    裴該心說你不就是要錢和要官么？錢我有，空白職位也還不少。他也不跟彭曉討價還價，當(dāng)即決定：“便先與卿三百貫，若后有所須，再可向我索要。至于官身，今召卿為州循行小史，可愿為么？”

    彭曉聞言大喜，趕緊跪拜領(lǐng)命——隨即裴該就把那枚殘簡給要索回去了，表面上是此物寶貴，不可落于人手，實際是怕被有識之士瞧出不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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