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爆兵-《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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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陰以東、淮水以南的新城,一時間自然是建造不起來的,但裴該早就覬覦那片土地了,于是便趁著剿滅縣內(nèi)塢堡的機會,將之收為官有。這些田地原本有主,也已經(jīng)種上了莊稼,裴該初時命令周邊分到土地的自耕農(nóng)協(xié)助耕作、收割,承諾可以用農(nóng)時來抵消一部分賦稅。而若真有大批流民從青州、徐北涌來,便可將之截留,檢其青壯,在此地建造農(nóng)莊,開始軍屯。
秋收前后,陸陸續(xù)續(xù)入境的流民,最多一天達到七八百人,直到秋季將盡,這一撥大流亡勢頭才漸趨平緩。計點收攏的流民約摸三萬余,老弱民屯,青壯軍屯,又拉出來兩千多的農(nóng)兵,倒還勉強可以消化得了。總體而言,青壯年男丁在流民中的比例相當之小,這是因為他們在流亡途中就往往被各方勢力、塢堡,乃至于山賊草寇給扣下了——都是些兵苗子啊,誰不覬覦?
裴該暫委了“花臂”的路德為典農(nóng)都尉,負責(zé)淮南地區(qū)的軍屯事宜——這一名號其實晉代本無,裴文約是照抄了曹魏的制度——反正那家巧取豪奪來的糧肆如今已然坦坦地姓裴啦,而且經(jīng)營已上正軌,不必路陸修再坐鎮(zhèn)了。但對于原本不過一個小小莊頭的陸德,是否能夠擔(dān)負起軍屯重任,裴該心里并沒有底,只是實在缺乏人手,只好濫竽充數(shù)。他琢磨著,且等入冬后,再考慮讓四位營督之一前去協(xié)助訓(xùn)練吧。
八月初,高樂押送“高蛋白食品”前去資供祖逖,返回淮陰,向裴該復(fù)命,于是裴該便向他詳細探問起祖士稚西征的情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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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裴該麾下“風(fēng)林火山”四位營督,如今高下分明。
原本地位最高的不用說,自然是“厲風(fēng)營”督劉夜堂了,因為他掛著守從事的頭銜哪;但經(jīng)蔣集崗一戰(zhàn),劉夜堂麾下最核心的老兵宿卒折損殆盡,其后人數(shù)雖得補齊,戰(zhàn)斗力卻不是短期內(nèi)就可以恢復(fù)的。由是“劫火營”督甄隨仗著守護刺史之功,就坦坦地壓到了劉夜堂頭上,并得裴該授予武猛從事之職——甄隨就此整天昂著頭,腆著臉,撇著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德性,真是人見人厭。
排第三是“蓬山營”督陸衍,因為有甄隨給他撐腰。“武林營”督高樂墊底,這是因為當日他順利攻下了邗西塢堡之后,匆匆回援縣城,正趕上支屈六中了“空城計”而退,在城外安營扎寨。高樂見敵勢大,當即勒兵,只是遠遠地觀望,一直等到支屈六撤退后,他才敢入城來見裴該。結(jié)果被甄隨指著鼻子破口大罵,噴了他一臉的唾沫星子:“汝便無膽襲營,也該虛張旗幟,以恐嚇胡賊,怎敢逗留不進?鼠輩,何等的怯懦!”
高樂自知理虧,再加上也清楚論拳腳完全打不過甄隨,因而不敢還嘴,只得黑著一張臉任由對方責(zé)罵,竟連噴到臉上的唾沫都不敢擦……好在裴使君寬宏大量,倒并未苛責(zé)于他。
高樂憋了一肚子氣,又自覺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來,此后押人、押糧前往祖逖大營的苦差事,他便往往自告奮勇,搶先接下,希望可以通過勤勉來挽回自己,以及“武林營”的名聲。
這趟出差回來,向裴該稟報,據(jù)高樂所說,祖逖西征,直入豫州,進展比料想中的還要順利得多。
在原本的歷史上,祖逖派參軍殷乂去聯(lián)絡(luò)地方豪強張平、樊雅等人,但因為殷乂出言不遜,遂為張平所殺,張、樊二人還據(jù)堡與祖逖相對抗。祖士稚兵力不足,糧秣更缺,難以力敵,只得先施反間計殺死張平,繼而向乞活帥陳川和南中郎將王含求取增援,花了將近一整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擊敗并且勸降樊雅,在兗、豫之間站穩(wěn)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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