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合并一章 ~ 雪停了,還沒有融化,天氣開始回升但仍舊處于冬季的尾巴。 所謂瑞雪兆豐年,看得見的來年豐收,使得原本就繁華無雙的汴京城到處活躍起來,太學中來自全國各地的精英學子們也開始出游雪景,或沉于青樓瓦舍中和詩歌美酒相伴。 在大宋,一些接地氣的道士喜歡用陰陽五行解釋說:寒冬會減緩整個人的循環(huán),讓腦力和思維處于“半冬眠”狀態(tài),于是就相對不活躍。 這實際上有一定道理,每年冬季文人學子們的辭賦文章總是出的比較少,往往是臨近春季反彈性的爆發(fā)一大堆。汴京現在就是這樣情況。 “聽說了嗎,池州戰(zhàn)役大捷了,很少見,沒有足夠數量的大軍支援,我朝居然有打得贏的戰(zhàn)?” “聽是聽說了,然而不了解也不想知道,又不是什么光耀千古的民族崛起之戰(zhàn),憑啥要去關注?” “就是,東南問題自來是他們幾系相公分贓的事談不攏,日積月累下來的矛盾,最終導致相互把狗腦子打出來。不論興亡,總之是百姓苦。” “是的,就是百姓苦。他們吃相太難看,總結下來就是幾千個不高興和沒頭腦,集中在遍地是錢的池州撕逼火拼。弄的那個趙誠是民族英雄似的。” “媽的傻子,你們也叫百姓,是百姓你能在太學讀書?是百姓你能知道東南問題根由在幾系官僚分贓不均?裝個逼而已,你開口閉口說‘百姓興亡’這么大的命題。” “臥槽福建幫這些龜兒子逆天了,敢如此說咱們,打他們個獅子滾繡球!” “先把這些江西鄉(xiāng)巴佬拖走打死!敢說老子們莆田幫是龜兒,你不知道蔡相公就是莆田系啊!” “去你大爺的,說的老子們江西沒出過宰相似的,王安石你以為是假的,老蔡都是王相公提拔上去的!” 池州大捷、即將開春的現在,汴京紈绔學子們的“宅世界大戰(zhàn)”終于開始,發(fā)生了無數斗毆事件,經常在青樓中相互打的一地雞毛。 這屬于吃飽撐了沒事做的典范,但也不能怪他們,紈绔云集的京城、尤其基本全是年輕人的太學就這德行。 一定程度折射出了遠在池州的“小規(guī)模”戰(zhàn)役沒人關心過程,都沒有直接壓力。在大家概念中,這樣的過度宣傳是裝逼,朝廷打贏一伙土匪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除了張叔夜,沒人知道靈芝山決戰(zhàn)的內幕,因為蔡攸寫進京的文書刻意淡化了這事,略過了民兵參戰(zhàn)等等細節(jié)。 蔡攸的動作有很強的政治意義。張紀?倒是沒有,但問題在于張紀?的私信不代表池州官府,只代表她自己,是她寫給父親的家書。 就像當年救刀疤強時,老張也只能做出妥協(xié),而打不過官僚體制,現在同樣,張叔夜知道蔡攸在這問題上的動作,一定隱藏著非常驚人的真相。他小小蔡害怕攤上麻煩,于是干脆把所有的事都略過不提。 東南問題需要解決,下一步的部署就需要老蔡的政治授權,對此張叔夜忍了,決定不過分渲染池州事件,容許他們沒心沒肺的把池州事件當做一個差人抓賊的小問題。 但是后來,看到這些紈绔子弟越來越不像話,鬧的一地雞毛,簡直是些沒心沒肺的人。 “都什么時候了他們還只會添亂,這難道就是我國朝下一代中流砥柱,分明是些逗逼。抓起來,但凡這個節(jié)骨眼上沒心沒肺的都抓起來!” 險些被氣死的張叔夜在中堂拍著桌子咆哮。 “額這……” 雖然默認上基本是老張主持右司(右相)日常工作,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宰相,于是右司秘書丞尷尬的提醒,“相公,刑律的事不歸咱們右司管,開封府也不歸咱們指導……” 張叔夜呵斥:“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我朝讀書人的事不叫刑律事件,卻是德行問題,全部捉了再說,不服氣讓他們的爹來朝廷告我。” 于是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請學子喝茶運動。 政治就這點事,有時候契機適合了,不是宰相說話照樣有人聽,否則當時的趙挺之怎能坐在相位上,卻被“停職”的老蔡京遙控著搞亂治下。 基本上當時無為軍進池州掀開戰(zhàn)爭開始,就等于兩人系赤膊下場了。 現在池州依靠趙誠打贏了,不但財政問題有望很快緩解導致戶部主政張叔夜天然有功外,政治層面上也等于老張部署正確,有了政治業(yè)績,而老蔡若不想真的掀開內戰(zhàn)動搖國本,就需要避嫌一些時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