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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屠宰場回到唐人街上的古玩店，剛下車，林修遠(yuǎn)就看到身材消瘦、面色蒼白的利奧正站在青石龍首前發(fā)呆，時不時還看看天空若有所思。

    “看起來你恢復(fù)的不錯。”

    慢悠悠的走過去，林修遠(yuǎn)出聲打斷了利奧的思考。

    “大人。”利奧回過神來，急忙單膝下跪，惶恐的辯解：“大人，請您原諒我的冒失，我并不是想探究您的秘密，只是……只是實在是好奇才……”

    “不用解釋，我沒你想象的那么苛刻會因為這種小事情責(zé)怪你。”林修遠(yuǎn)在室內(nèi)的茶臺邊坐下，如影隨形的塞拉立即勤快的為林修遠(yuǎn)斟茶。

    “看起來你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在林修遠(yuǎn)的靈性視覺中，利奧的靈魂已經(jīng)不再如一開始那么羸弱了，這意味著他已經(jīng)基本從那災(zāi)難中的刑罰中恢復(fù)過來。

    “多虧了大人您的恩賜我才能僥幸活下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了，請給我個機會為您效勞？”

    “說說你的家族吧，我希望更了解一些你的特長。”

    “我來自瑞繆爾家族，屬于血族十三氏族中喬凡尼氏族的分支家族。”

    “喬凡尼氏族……我記得這個氏族既不屬于密黨也不屬于魔宴同盟，是血族的四個中立氏族之一對吧。”林修遠(yuǎn)輕抿了一口茶，盯著利奧棕紅色的眼睛問道：“既然你是中立氏族的一員，為什么會成為比安奇家族里的一員？”

    “喬凡尼氏族在其他的氏族眼里是個不光彩的氏族，我們的氏族始祖喬凡尼曾是邁卡維氏族中某位大人的管家，但他被指控謀殺了那位大人，并運用死靈法術(shù)吸收了那位大人的力量才得以進階，開創(chuàng)了十三氏族之一的喬凡尼氏族。因此，在其他氏族的眼里，我們是天生的背叛者，沒有氏族會與喬凡尼氏族結(jié)盟。被孤立的氏族生存很艱難，絕大多數(shù)非直系后裔的附屬家族成員都會離開氏族前往其他氏族效力，我也是其中之一。”

    “哦？”林修遠(yuǎn)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既然你們被認(rèn)為是天生的背叛者，其他氏族還會接納你們？”

    在他看來，既然喬凡尼氏族名聲那么臭，甚至擁有最忌諱的‘弒君者’的頭銜，其他氏族還愿意接納他們，那么必定是他們具有的獨特才能讓他們在某一方面無可取代。

    “我們喬凡尼氏族的成員雖然有不光彩的名聲，但是我們確實非常適合成為貴族的管家或?qū)ｉT負(fù)責(zé)處理某些俗世的事物。喬凡尼氏族在血族中被其他氏族排斥，但是我們在世俗擁有巨大的聲望，其中的絕大多數(shù)成員都是知名的企業(yè)家或銀行家。而血族想要徹底溶入世俗就離不開我們的幫助，但同樣的，我們并不被信任，很難進入真正的核心圈子。”利奧在說起自己的氏族時眼中時而透露著驕傲，時而又閃過失落。

    “你想說你們的家族很有錢？都是富豪？”林修遠(yuǎn)一下來了精神。

    “是的，目前美國的富豪有相當(dāng)一部分都是源自喬凡尼家族，其中最知名的一波人就是美國的猶太人富豪，他們掌控著華爾街大部分的金融業(yè)，甚至暗中把控著能源、軍工、航天等許多國家的命脈產(chǎn)業(yè)。正是基于這些原因，任何一個血族氏族想要在美國扎根下來，想要融入美國的上流社會，都繞不開我們喬凡尼氏族。但同樣的，他們也只是單純的利用我們，當(dāng)他們達(dá)成所愿時，往往就是他們拋棄我們的時候。”

    “唔，那你們就甘心被利用？”林修遠(yuǎn)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腦子里飛快的思索。

    “其他氏族接納我們喬凡尼氏族的目的是想利用我們在世俗里的權(quán)利，而我們拼命融入其他的氏族則是想借他們的圈子，獲得我們在氏族里無法獲得的資源。在我們喬凡尼氏族看來，這只是一場交易，我們彼此雙方都在用自己手中有的去換取對方所擁有的。”

    “所以，這就是你們喬凡尼氏族的行事準(zhǔn)則？在你們的眼里，投效其他的氏族只不過是在工作而已，唔……我能理解這種很現(xiàn)代化的思維，這和職員在公司工作沒什么差別。但古老的血族氏族可不會這么想，他們崇尚的是忠誠，而不是你們所謂的交易。”林修遠(yuǎn)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

    “大人……利奧他……”聽出林修遠(yuǎn)的語氣變冷，身后的塞拉克制不住的瞪了一眼利奧，似乎是在責(zé)怪他的口無遮攔。

    “放心，我不是古板的血族長者，在我們東方的諺語中良禽擇木而棲是世間的至理，沒有無條件的忠誠，忠誠只是相對的，我理解喬凡尼氏族的做法，以及他們的處境，這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唯一手段。”林修遠(yuǎn)盯著利奧的眼睛，放慢語速：“你們喬凡尼氏族就像是一群缺乏保護的富豪，你們有錢、有世俗間的地位，但是在通靈者的世界里，你們?nèi)狈δ茏屇銈儠x升的資源，有限的資源讓大部分的旁支成員不得不自謀出路。這種資源限制直接導(dǎo)致你們喬凡尼家族缺乏足夠的武力保護，因此你們?nèi)狈Π踩校炔患按膶で笾С郑銈冏怨乓詠淼拿暫托惺伦黠L(fēng)又讓你們得不到信任。所以，隨著血族各大氏族在美國逐漸扎根，你們發(fā)現(xiàn)你們的作用越來越小了，你們已經(jīng)逐漸失去了你們的籌碼，甚至隨時有可能會被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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