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晴了大半月的天,終于在這日陰沉起來,凜冽的北風(fēng)把枝頭上最后幾片搖搖欲墜的樹葉刮落,它像是一只猛獸,呼嘯著沖進京城,帶來北方寒地的寒意,只一夜,就凍得那些還掛在樹上的橘紅柿子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就是這個推門門窗,寒風(fēng)就等從門口灌進人的脖子里的冷冽的天里,林夫人再一次叩響了安平侯府的大門。 天氣一冷,人就會在清晨眷戀溫暖的被窩,程嬌娥也不能免俗,尤其現(xiàn)在在這里,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主人,她不必例行公事般地每日去向誰請安;也不會被規(guī)矩矩著,便更顯懶倦。要不是林夫人怕唐突,差人提前送了拜見的折子來,只怕她到的時候,程嬌娥依舊像是一只小懶貓似地,賴在床上。 得知林夫人今日要來拜訪的消息,程嬌娥嘟囔一聲“可真會挑時候”,終于肯掀開被子,讓青韻伺候著自己穿衣梳洗。 她今天沒有出門的打算,不論是食味居還是織羅裳,都不需她日日去巡看,至于嬌顏苑那兒,她昨兒已經(jīng)放了伙計們?nèi)旒伲屗麄冊摶丶业幕丶遥撔男? 至于不逢年過節(jié),為什么放假,還得拜她昨天和碎玉軒的價格戰(zhàn)所賜。昨日黃昏時,碎玉軒已經(jīng)咬牙,喊出了店內(nèi)所有商品全部一兩銀子的出血價。 程嬌娥算過,加去成本、人工、店內(nèi)的日常開銷等,以嬌顏苑里的商品貨色,就算是最低廉的一盒胭脂,也至少要賣到五錢銀子才勉強夠本錢,成本高點的,一兩銀子真的虧損了。 她和碎玉軒叫板是真,但也不會愚蠢到為了和碎玉軒叫板,把自個兒賠個底兒精光。只有碎玉軒那位自負的國舅爺,才會愚蠢又瘋狂地用白花花的銀子來和程嬌娥置氣。 昨天嬌顏苑和碎玉軒打了一整天的價格戰(zhàn),但也只有在剛開始的時候,賣出了一點兒東西,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兩家似乎較上勁時,那些聰明的人干脆搬了個小板凳,坐到一邊看著,看看哪家真的能豁出本去! 昨晚的情勢,看起來仿佛碎玉軒略勝一籌,畢竟在碎玉軒的掌柜放出店里的所有商品全部一兩銀子時,便沒了下文,而大清早,就有人到嬌顏苑門口守著,等著嬌顏苑這邊把價格再往下壓上一壓,可一來,就瞧見了嬌顏苑門口掛著的歇業(yè)三天的牌子。 清晨,嬌顏苑歇業(yè)的牌子一掛,碎玉軒的伙計就腳不沾地地往東家住處奔,他氣喘吁吁地奔到胖男人面前,未語先笑:“東家,嬌顏苑歇業(yè)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