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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策垂著頭，神情沮喪。

    姜羲卻粲然一笑：“我只是在走自己的路，何須在意別人怎么看我？”

    蘇策徐徐抬頭，他沉溺在姜羲的話中，有種不可自拔的震撼。

    大抵是那從內(nèi)到外的意氣風(fēng)發(fā)，太過耀目，讓自憐為渺小螢火的蘇策，發(fā)自內(nèi)心地驚訝并向往。

    然后，他沒再說要和姜羲分開走的事。

    “那些人為什么要針對你？”姜羲隨口一問。

    她很篤定，這件事情有更深的隱情。

    雖說在封建社會，商人地位極低，可這偌大玉山，不是只有蘇策一個商人子，為何那些人并沒有面臨蘇策這般的處境？

    蘇策囁嚅好一會兒，略略偏頭避開了姜羲的眼神：“……我不知道。”

    “哦——”姜羲拉長聲音，話鋒倏地一轉(zhuǎn)，“所以我們待會兒準(zhǔn)備吃什么？”

    “什……什么？”

    轉(zhuǎn)眼，姜羲與蘇策站在書院的食堂內(nèi)。

    沒有想象中的窗幾明亮，也沒有豐富美味的各種飯菜。

    現(xiàn)實(shí)就是，每個人都只能領(lǐng)到一碗白粥，飄著幾片菜葉的湯，還有半根烤紅薯。

    她還以為已經(jīng)擺脫了喝白粥的日子，過上了頓頓吃肉的生活……為什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來，這白粥就是陰魂不散呢？

    “這，就是一頓飯？”姜羲瞪圓眼睛。

    “是啊。”反觀蘇策，開心地咧嘴，“今天居然還有半根烤紅薯！”

    這么說以前每天的飯菜就是一碗白粥跟一碗湯？

    蘇策瞧見她的神情，明白了來自姜羲的困惑，主動解釋：“原本玉山是不提供給學(xué)子們飯菜的，學(xué)子們不是自己帶飯，就是由家中仆人送來。直到有人在課堂上被餓暈過去，山長知道了，才開始每日在食堂給學(xué)子們提供飯菜。來的人，基本是家中一貧如洗，對他們而言，能有一碗插筷不倒的濃稠白粥已是天大的好事，他們在家里喝的稀粥說不定都能照出人影。”

    聞言，姜羲往四周掃視。

    果然坐在食堂吃飯的學(xué)子們，無一人臉上有抱怨或不滿。

    相反，他們吃得很認(rèn)真，像是對待什么絕世佳肴。

    姜羲不說話了。

    看來，她應(yīng)該認(rèn)真對待面前的飯菜。

    “其實(shí)烤紅薯也挺不錯的。”姜羲拿起粗陶碗里的烤紅薯咬了一口，“咦，還挺甜！”

    “是吧。”蘇策跟著笑了。

    他也拿起烤紅薯，大口大口地咬著，沒兩下就吃完一個。

    “食堂的飯菜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并且，每隔五天，食堂會給學(xué)子們提供肉食，有些不在食堂吃飯的人，也會趕來呢……”

    蘇策正說著，門口出現(xiàn)的人一眼瞥見姜羲，興奮地沖她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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