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五節 深水(1)-《我要做門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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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輕的校尉,恭身托著手中的請愿書,敬呈到劉進手里。
張越看著這一切,腦海之中,卻有著一個疑問:歷史上,李廣利是否曾經和現在一樣幫助過路博德?
假如是,那為何失敗?
假如不是,那為何現在又出現了這一幕?
這是張越忽然想到的一個問題。
李廣利在現在的漢室的地位,毋庸置疑是極高的!
他手握著帝國最強大也是最精銳的一個野戰兵團!
總責對匈奴的討伐和對西域的經營大小事務。
雖然,李廣利的結局很難堪,他最終投降匈奴,并死于衛律之手。
但在現在,他卻是大漢帝國僅次于衛青霍去病的最強武將。
數據不會騙人!
僅僅是在與匈奴的兩次大規模會戰中,李廣利就已經前后斬首差不多兩萬!
天山戰役斬首一萬多,余吾水之戰斬首也差不多是相同數字。
請注意——在冷兵器時代,斬首數字和斃敵數字之間,存在著巨大鴻溝。
斬首是全面獲勝后,勝利者割下敵人首級進行統計的一種方式。
而在野戰中,實際斃敵和斬首數,存在天差地別的差距。
特別是匈奴人有傳統——倘若有人戰死,那么能搶回他尸首者可以得到他的財產牲畜和奴隸。
所以即使以衛青霍去病天縱之才,屢次打敗和殲滅匈奴的主力。
但這兩位天之驕子,無雙戰神的生涯總斬首數加起來也就十三萬左右(霍去病七萬余、衛青五萬)。
但在事實上,衛青霍去病幾乎打光了當時匈奴帝國的青壯。
保守估計,匈奴死于戰爭的人口,應該超過四十萬以上,甚至可能更多!
至于受傷和殘廢的人,更是數都數不清楚!
是故,匈奴人只能蜷縮漠北,幕南無王庭,休養生息二十多年才敢再出瀚海,與漢爭鋒。
而李廣利所得到的這些斬首,還不同于衛青霍去病。
衛青霍去病,一直打的是殲滅戰,是運動戰。
幾乎每戰都能取得最后的勝利。
而李廣利的環境相比衛青霍去病,卻是大大的惡化了。
無論是天山戰役還是余吾水之戰,最終都沒有獲勝,只能撤退回國。
是故,其實際斃敵數量,應該還要更多。
即使只是以兩萬來計算,也很恐怖了——更不提,他在大宛之戰中,斬首數字簡直突破了天際,至少斬捕五萬以上!
這還不包括,將輪臺王國從西域地圖上抹去的那一次(史書記載,現在的漢輪臺城,在太初以前是一個獨立城邦,而且很強大,以至于它敢在樓蘭、車師都被大漢遠征軍嚇得屁滾尿流之時,依然敢于拒絕漢軍的要求,甚至主動攻擊漢軍,然后他就被‘屠’了,全國上下雞犬不留,殺了個干干凈凈,只是史官沒有記載究竟殺了多少人,但一個西域的強國,人口(成年男性)應該不少于五萬……)
在漢室,軍功越高,斬首越多,武將的地位和權柄就越高。
那么問題來了,以李廣利的身份地位和權柄,若在歷史曾經幫助過路博德,那為何最終失敗?
一定有一個抵充的力量,能將李廣利方面的努力抵充掉。
反之,若歷史上李廣利沒有做這個事情,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讓他現在選擇幫助路博德?
張越低頭沉思著,無數消息和資料,在腦中此起彼伏。
有他在蘭臺看過的檔案,也有他從后世史料中回溯的內容。
無數信息飛舞,最終匯聚成河。
………………………………
劉進接過那一疊厚厚的布帛,然后拿在手里,看著上面用鮮血蘸著寫就的名字,密密麻麻,幾乎有兩三千人之多。
這讓劉進震撼無比,感覺手上拿著的帛書,如有千鈞重。
自那日在蘭臺,被三位老御史,講授了漢律變遷和演變故事后,劉進就開始留心律法之事。
所以他現在已經明白,這封請愿書上的如此多的人聯名的意義。
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這意味著這些人甘愿拿自己的名譽甚至是身家性命,向國家懇求,給與路博德一個公正的待遇。
“孤聞諺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路公真長者也!”劉進沉沉一嘆,感動不已。
他受到的教育和他的三觀,都令他無法坐視一位長者,一個忠臣,受到如此苛待。
于是,他收起帛書,輕聲道:“君候與列為將軍校尉的陳情,孤知矣,孤當盡全力幫助路公在皇祖父面前求情……”
………………………………
張越還在沉思和思考著李廣利的問題,猛然聽到劉進的話,眼睛一下子就瞪大,瞳孔之中露出無限的驚訝。
他下意識的認識到了問題,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不……”他張開嘴,想要阻止劉進,但最終卻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只能低下頭,在心里長長一嘆。
因為他反應過來了。
李廣利在拿劉進和他當槍使!
但卻也無法再阻止這一切了。
原因很簡單,劉進已經答應了。
出爾反爾,是會遭人恨的!
更會徹底的得罪一個龐然大物——霍氏外戚軍功貴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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