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節 李廣利來訪(1)-《我要做門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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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和激勵著所有追隨他的將士。
無論是漢人,還是烏恒人、月氏人、輝渠人,甚至是匈奴人。
全部一視同仁,功必賞,過必罰!
在他麾下,有七個匈奴人、五個月氏人、三個烏恒人和兩個輝渠人,被拜為列侯。
他就像太陽,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光與熱,讓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追隨在他的戰旗下。
當年的自己,就是被他吸引,被他俘虜,從而心甘情愿,為他沖鋒陷陣。
就像現在的這些年輕的子侄孫兒們,圍在那山谷之外,充滿了期盼和向往,滿是崇拜與敬仰。
只是……
只是……
老人們低下頭,默默的唱起了曾經在軍旅生涯之中學會的一首戰歌:“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
低沉的歌聲,回蕩在穹廬之中。
不懂事的孩子們,只是覺得新奇,也跟著祖父們催聲唱起來:“為我謂烏:且為客豪!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孩子們不懂戰爭,沒有見識過那些殘酷的戰場,也感受不到歌詞之中的意境,甚至渾然不覺,自己的祖父們已是熱淚盈眶,淚濕雙襟,他們只是單純的跟著吟唱:“水深激激,蒲葦冥冥;梟騎戰斗死,駑馬徘徊鳴。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稚嫩的歌聲隨著吟唱,傳到了遠方。
老人們的聲音卻已經哽咽了起來,再也唱不出聲了。
當年追隨驃騎戰旗,出征匈奴,橫掃草原,席卷大漠的輝渠騎兵們,在最后能如他們這樣可以活著卸甲,享受漢室供養和優待的老兵,只余三百余。
而當年,從四面八方,各個部族之中,蜂擁而至,爭先恐后投效驃騎的輝渠牧民卻足足有五千之多!
皋蘭山上,尸骸累累,瀚海之中,無數同袍手足,埋骨黃沙。
有漢人,有月氏人,有烏恒人,也有輝渠人。
望著遠方的那些如同自己等人當年一樣崇拜、期待和興奮的子侄孫兒們。
老人們知道:太陽很溫暖,但靠的太近,是會被燒成灰燼的。
他們,這些自己的兒孫們,未來能有幾個活著回來?
而現在這些在自己身邊嬉戲玩耍的稚童們,又將有多少,騎乘上戰馬,追隨那位貴人,遠赴異域,再不歸來?
老人們不清楚,也不敢去揣測。
但……
老人們忽然笑了。
他們撫摸著自己身上的那些傷疤與箭創,感受著其上隱隱傳來的痛楚。
讓他們回憶起那往昔的一場場戰斗,一次次勇敢而無畏的沖鋒。
那金戈鐵馬的沙場上,似乎還在回響著同袍的吶喊聲:“為驃騎將軍而戰,吾等死而無憾!”
是啊,戰士最幸福的事情,難道不就是為了一個值得去死的人而戰?難道不就是為了一個可以去死戰的信念而犧牲嗎?
當初,大司馬驃騎將軍,就是一個這樣值得每一個人,無論他是漢人還是胡人,無論他是金發碧眼還是黑發黑眼,都可以賭上性命和所有,誓死為之奮戰的英雄。
這位英雄,也灌輸了一個所有人都愿意去死戰的信念給他們。
他告訴漢人和烏恒人、小月氏人:諸君,吾等為了復仇而戰!匈奴人曾經施加給我們的罪孽,一定要討還!
血債只能血來還!
匈奴不滅,死戰不休!矢志于此,至死方休!
他告訴輝渠人、休屠人和渾邪人:匈奴稽粥氏率獸食人,欺壓、盤剝爾等,公等可愿隨我一同討滅之?將漢天子的仁德遍灑寰宇!
雖然沒有幾個人能懂這些,但,至少,他們有了信念了。
有了為之奮斗和奮戰的東西了。
哪怕身被數十創,縱然深陷重圍之中。
也沒有人后悔,更沒有人退縮。
這一生,他們無悔!
只是……
那位張侍中,那位與當年的驃騎將軍一般年輕的漢家貴人,能否讓人值得死戰?又能否拿出一個可以讓人為之死戰不休的理念?
老人們不知道,也無法預測將來。
但他們明白。
雛鷹大了,總會要去翱翔蒼天。
“愿兵主庇佑和祝福你……”他們在心里祈禱著:“愿君常勝不敗,所向睥睨!”
這也是他們,曾經的驃騎將軍破奴營的老兵們如今所剩不多的能給予那位年輕的貴人的幫助了。
只愿他能如當年的驃騎將軍一般,席卷八荒,橫掃寰宇,追亡逐北,最終消滅匈奴,在草原上建立一個新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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