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此戲劇性的轉變令路明非有點不知所措,克里斯廷娜少尉則不由分說地把自己的證件塞到路明非手里,退回去在床上坐下,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根皮筋,把長發扎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辮,這樣她看起來就有點像一位莫斯科特派的女少尉了。 這樣看起來她也有點像諾諾,但路明非迅速地壓下了這個念頭。 他認真地研究了那份證件,看起來很像真的,但考慮到自己現在拿的那本護照看起來也很真,這東西實在不足為憑。 路明非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支在膝蓋上,上下打量克里斯廷娜少尉,一言不發。 克里斯廷娜被他的目光激怒了,下意識地按住胸口,她身上那件薄紗裙太仙太透,今晚搶了酒會的風頭,可要扮演審訊官的角色就有點弱氣了。 “你看著我干什么?”克里斯廷娜氣勢洶洶地問。 “你建議我聽完你的話,認真思考,所以我在等你說話。”路明非老老實實地說。 克里斯廷娜愣了一下,氣勢稍微受挫。她的冷艷、驕傲和凌厲,在面對這位秘書先生的時候居然全部無用,任你掌力驚天,他自巋然不動。 “不愧是羅曼諾夫家族的秘書,看起來貌不驚人,言辭倒也銳利!”克里斯廷娜冷冷地說。 路明非苦笑,經歷過那么多事,居然還是一臉慫貨的模樣。 “這列火車每年都會發車一次,橫貫整個俄羅斯,掛載上來自各地的車廂,最后前往西伯利亞北部。”克里斯廷娜開口了,第一句話就令路明非心中一寒。 難道這并不是一列逃亡的火車,而是每年都會發車的特殊專列?他要去的地方其實一直都有車來往,冥冥中某種力量引導著他登上了這列火車。布寧沒有跟他講真話,他并非狼狽地逃出了莫斯科,而是正在他每年一度早已定好的旅途上。 克里斯廷娜說的雖然匪夷所思,但這似乎也能解釋為何布寧把這列蘇聯時代的專列保持在最完好的狀態。這并非什么收藏品,而是一輛交通工具。 “我們只知道他們都跟亞歷山大·布寧的軍火交易沾邊,但不清楚他們趕去西伯利亞北部的真正目的,那里是一片冰天雪地,除了獵熊想不出還有什么能吸引這幫軍火販子的。” 克里斯廷娜接著說,“唯一的辦法是派一個人打進這個組織。我花了三年時間,也是第一次收到邀請。” “俄羅斯聯邦安全局想追蹤一列火車的話,有很多的辦法,比如追蹤器,比如軍用衛星,火車必須在軌道上運行,很容易追蹤。”路明非說,“動用人力是最原始最不討巧的辦法。” 克里斯廷娜流露出好奇的眼神,認真地看了路明非幾眼。“你有點見識,受過些訓練。”她審慎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路明非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他意識到這位走路帶風的克里斯廷娜特派員其實也只是個大孩子。這列火車上的年輕人們非富即貴,她應該是從三年前就離開了原本的圈子,偽裝成韃靼共和國中某位軍政長官的女兒,以她現在的年齡倒推,那時候應該也就20歲上下。 這個笑容立刻就令克里斯廷娜不悅了,這個俄羅斯女孩橫眉立目,怎么也不肯讓自己的氣勢略低于路明非。 “所以你們決定用最原始的辦法解決問題,是所有的跟蹤設備都沒用,對么?”路明非問。 “沒錯,我們試過所有的跟蹤設備,但這列火車開著開著就消失在西伯利亞的冰原上了。”克里斯廷娜也只好回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