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澤的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他說完便捂著自己胸口,眉頭微皺,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不用瞧顧永澤的神情,顧泠便知道他在撒謊,不因為別的,她那天送給顧永澤的藥實際上會誘發(fā)顧永澤的舊傷,使得其更加嚴(yán)重,當(dāng)然這個藥膏的配置是沒問題的,就算是拿去檢查也的確是治傷良藥,只是不適用于顧永澤,能夠治療顧永澤的新傷,但是卻會誘發(fā)老傷,這可是她為哥哥精心調(diào)制出來的東西,顧泠瞧著顧永澤那似是尤為動容的神情,垂下眸子,攪拌著自己碗中的粥,唇角細微的上揚,裝作不知。 “我能幫上忙就好?!鳖欍鲩_口,聲音淡淡,倒也沒有特意去表現(xiàn)自己的關(guān)心,只是手中動作停頓一下,顧泠抬頭看向顧永澤。 “藥膏有用嗎?”顧泠詢問顧永澤,凝視著顧永澤的臉色。 “嗯,很有效果,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老傷犯了,不過不要緊,會好的?!鳖櫽罎牲c頭,他目光稍微溫和下來,對著顧泠說話也不自覺的放緩了語調(diào),顧泠給他的藥膏的確有每天抹,一開始舊傷犯了,他不是沒想過是不是這個藥膏有問題,后來拿去檢查,醫(yī)生給他的結(jié)論是這個藥膏療效十分好,治療外傷的良藥,應(yīng)當(dāng)十分的珍貴,然后還一副古怪至極的眼神瞧著他,似乎是覺得他一點也不懂得珍惜別人的心意。 顧永澤瞧著顧泠一副明明很關(guān)心他,卻裝作不經(jīng)意的的詢問模樣,顯得傲嬌極了,顧永澤分明的瞥見了顧泠唇角緩緩勾起的弧度,他在想,這個妹妹是在開心他真的抹了他的藥膏吧,就連開心都掩藏的這么小心翼翼。 “我每天都會抹的,泠泠很好?!鳖櫽罎上氲竭@里,對著顧泠開口。 “?”顧泠開始懷疑自己這個大哥莫不是腦子磕到了,為什么忽然用這么溫情的目光瞧著她,看的她有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顧泠的停頓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反應(yīng)過來,點了點頭,抬眸對著顧永澤微微一笑,輕輕的點頭。 017覺得顧永澤太可憐了,他的老傷別想好了,就每天疼的輾轉(zhuǎn)難眠吧,敢相信它宿主大大的人……都是勇士,把人坑了,大概那個人還在傻乎乎的幫自己宿主大大數(shù)錢。 顧永澤則是瞧著顧泠的笑容,目光晃了晃,之前顧泠臉上有道紅色的胎記之時,他并怎么注意過面前之人的眼睛,可是如今一瞧,只覺得少女的眼睛宛若寶石般璀璨奪目,亮晶晶的泛著幾分清冷,如今朝著他笑,似乎是得到夸獎后露出的欣喜笑容,他甚至能想象到面前的少女心中在想什么。 “永澤哥哥,你受傷了?哪里受傷了?疼不疼?”一旁的顧煖聽見顧永澤和顧泠的對話楞了一下,隨即立馬走到顧永澤身邊,查看著顧永澤的傷勢,但是手腳不知輕重,反倒摁的顧永澤傷口越發(fā)疼了,他不禁皺起眉頭,推開顧煖,不要顧煖查看,自己則狼狽的嗆咳一聲,捂著胸口,身子輕顫,顯然是不舒服,這幾天舊傷復(fù)發(fā),顧永澤幾乎疼的輾轉(zhuǎn)難眠,如今顧煖這么一碰,更甚。 “煖煖,你這是做什么?你哥哥有傷,你還摁那兒會讓他傷勢加重的。”顧遠山本就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顧煖的事情而煩惱,如今瞧著顧煖也不如平日里那么喜歡,雖然不太忍心苛責(zé)顧煖嗎,但是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唯一獨子顯然更重要,瞧見顧煖這樣不知輕重的模樣皺起眉頭,連忙上前查看顧永澤的傷勢。 顧煖則是神色有些暗淡,似乎是不敢置信,心里滿腔的委屈,顧永澤竟然會這樣對她,顧遠山會這樣兇她,她抿著唇瓣,滿腔委屈,隨即看向顧泠,是她,是顧泠,顧泠的到來毀掉了她生活的一切,這一切都變了,明明顧泠的存在應(yīng)該是襯托她的,顧泠丑陋的見不得人,可是現(xiàn)在……反倒是她的東西被顧泠搶走了,昨晚搶了她的光環(huán)與注目,今天想搶她的永澤哥哥。 “遠山,永澤,煖煖?zhǔn)呛眯?,她又不知道永澤傷到什么位置。”溫姿煙連忙護住自己的女兒,臉上有些不解,她惱怒無比的瞪了顧泠一眼,似乎是覺得都是顧泠的到來,導(dǎo)致他們顧家如今諸多事端,自從她來就沒有停歇過。 顧煖則眸光暗了暗,坐回自己的位置。 顧泠也適時的吃完飯菜,顧煖與顧永澤去車庫取車去了,顧父則是回到自己的書房處理文件,客廳中只剩下顧泠與溫姿煙,溫姿煙直接攔住顧泠的路,居高臨下的瞧著顧泠,兩個人的時候她也不屑于裝賢良淑德后母,只是目光泛著冷意,唇角嗤笑的瞧著顧泠,開口道。 “顧泠,能來顧家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是你始終要認清楚一個道理,你是一個外人,我們幾個才是一家,你要是安安分分,不招惹我們煖煖,那我眼里還能容納你,但是你如果不安分,想要做點什么,那我也不是吃素的,你沒依沒靠想在京城翻出多大的風(fēng)浪?”溫姿煙一副鄙夷的瞧著顧泠,誠然,在她看來,如今的顧泠擁有的一切不過是依附顧家所得,沒有顧家,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個鄉(xiāng)下見不得世面的野丫頭。 顧泠抬眸瞧著溫姿煙,她還沒有說話,溫姿煙又緊接著開口了。 “自從你來我們家,我們家就糟心事連連,你真是個掃把星?!睖刈藷熢捖洹? 顧泠忽然從座位上起身,她一只手提著書包,一只手緩緩搭靠在溫姿煙的肩膀上,笑容從容,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陰冷。 “溫阿姨,我就是天生克你們,要攪得顧家雞犬不寧,不得安寧呀,所以……”顧泠輕輕拍了拍溫姿煙的肩膀,聲音清脆。 “你和你的女兒都老實一點,好嗎?”顧泠話落,溫姿煙看向顧泠的瞳孔,只覺得瞬間手腳冰涼,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眼神。 正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