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有所取舍乃智者所為。 高攀龍被貶廣東揭陽典吏,怒而辭官,與顧憲成兄弟在家講學二十余載,自練出一身本事。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 此問題不好答,便不答之。 只要不曾開口,這魏閹又豈有縫隙可鉆。 心思盤的好,然而那魏閹豈能讓他就這么順坡跑了! 今日此人權威不倒,于這眾東林師生仍是有莫大影響,魏公公既已決心,便絕不容他高攀龍不應戰。 須知,他可是有終極殺器的。 此殺器一旦使出,高攀龍不倒也得倒。 “景逸先生為何不答?是不知道呢,還是不愿說?若是前者,景逸先生也非圣賢,豈能事事知。若是后者,那咱家說句不客氣的話,達者為先,學士年長者當為后輩解惑,若知解而不述,那景逸先生可當不得先生二字?!? 魏公公說完,從人群走出,拂袖怒哼一聲:“往后,咱便叫你一聲高攀龍好了!” “閹賊焉敢咄咄逼人!” 高攀龍本就是暴脾氣,忍得了一時,豈能忍一世,當下就發作起來。 邊上顧大章和艾允儀見狀,均道不好,景逸先生這是受了閹賊的激了。那問題可不好答,景逸先生萬不能中套??! “非咱咄咄逼人,而是實事求是,咱有惑求教于你,你卻不愿為咱解惑,真是不佩先生二字?!? 魏公公說話間側身看了眼眾師生,朝他們微微點頭。 雖無任何言語,但這一動作,卻無形之中使得師生們與他魏公公成一體了,好似是他魏公公在替師生們求教高攀龍。 而眾師生此刻,的確也十分好奇景逸先生會作何解答。 因高攀龍積威,黃尊素、涂一臻等人未敢出言附和魏公公,但看各人神情,似都覺景逸先生知解而不述有些過份。 有幾個組長更是低頭與身邊組員說些什么,這就是得益于學習班良好的制度了。在組長負責制下,高攀龍的威望在一定程度上被消磨大半,固然組員可能不敢妄議,但組長們卻是敢稍加評說的。 高攀龍注意到了師生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復雜,一些人更是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情況對他這位師長十分不利。 他眉頭不由皺了一皺,知不能沉默,遂揚聲道:“我東林之所以立黨,乃為廉正奉公,振興吏治,開放言路,革除朝野積弊是矣!” 這答案十分巧妙,避重就輕,但又不能說其所解不對。 “如此說來,你高攀龍也認為朝廷盡是壞官了?!? 魏公公輕笑一聲,他別的本事沒有,透過表象看本質的本領還是一級棒的。 高攀龍避重,他非要撿重。 “若非如此,何來振興吏治、開放言路,革除朝野積弊一說?” 說完,公公再次側身問邊上的黃尊素和低著頭的程正己:“你二人覺得是不是這理?” 公公這是給機會二人表現,也是一種互動。 不要小看這種互動,這會讓東林師生們集體有參與感,這一點是十分重要的。 被點了名,黃尊素不能不表態,也顧不得高攀龍是否記恨,輕一點頭,道:“景逸先生所言確如公公所說,只因朝廷都是壞官,故而我東林黨人要振興吏治,開放言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