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本來,公公這次出征是準備帶幾個東林學習班的隨軍參畫軍務,當當書記、秘書什么,但沒考慮帶阮大鋮。 原因是,公公指著阮氏家族繼承人先好好學習,接觸下勞動人民,體驗下人民疾苦,爾后再和他交交心。 但一想,學習要和實踐結合,才會出效果。 光學習,不給實踐,哪能觸動人心呢。 于是,點名帶上阮大鋮,指明要其做自家的文書。 公公是希望通過這次對舟山衛的雷霆掃穴,讓阮大鋮真實感受到公公的強力所在。 曉得對方的厲害,做事才能有分寸不是。 可茫茫大海之上,能有什么文書可辦的,于是,公公就刻意和阮大鋮互動起來,比如,讓他說說當年的倭寇舊事,說說對沿海形勢的認知,就是很有意義的事嘛。 這也算是投其所好,阮大鋮這人除了愛寫劇本,就是愛讀歷史。 總體上,這位“沒遮攔”的表現也算可圈可點,事實上,阮大鋮骨子里還是有點怕死的。 但也是人之常情,這世上又有誰真的不怕死呢?況剛中舉人,又有那么多人脈可用,正準備大有所為的阮二代。 不過要說阮大鋮對魏公公如同趙寶樂那般無恥,倒也沒有,用“公事公辦”來形容,怕是更恰當些。 不卑不亢,有點過了。 就是你魏太監問什么,人大鋮就回答什么。有問有答,有來有往。你不問,人就不答。你不說,人就不主動。 “嘉靖三十一年,汪直率兵攻占舟山的金塘瀝港,爾后據此為巢,勾引倭人,劫掠沿海州縣,致使吳越中村落市井,故稱殷富者,半為丘墟…” 阮大鋮繼續說著,他是南直人,又有功名在身,對于發生在幾十年前的倭亂,了解的還是很多的。 “可憐百姓吶。” 魏公公面有憐色,東南倭亂持續數十年,苦的可不就是百姓么。戚繼光、俞大猷等英雄的背后,不正是無數叫倭寇禍害的百姓么。 見魏太監怔怔看著海面,似很唏噓的樣子,阮大鋮便停了下來,未過幾時,就見魏太監朝他擺了擺手,意思你繼續說。 阮大鋮不得已,只好繼續說道:“由于汪直所在的瀝港地形險要,官兵一時難以圍剿。新任巡撫王抒慎密地查閱了瀝港的地形,于嘉靖三十二年派參將俞大猷從瀝表門正面進攻,湯克寬從西堠門堵住倭寇的逃竄道路,赦免熟悉瀝港地形的死囚侯得,派遣他潛入倭寇內部放火燒營,立功贖罪。侯得覓準機會,放火大燒賊營,官兵乘機攻殺,倭寇大敗,只有汪直率少量精兵逃脫。俞大猷在瀝港樹立平倭碑以示紀念,瀝港自此亦稱平倭港。” “平倭港?”公公隨口問身邊的海軍總兵官王大力,“這平倭港就是咱們這次去掃蕩的目標?” “是,襲擊咱們的倭寇就是平倭港的那幫王八羔子。” “掃蕩”二字讓王大力有些不適應,按他說應該叫報復才對。 第(1/3)頁